第二天,楊曦就去看望諫山黃泉了,而且還是帶著如影隨形的諫山冥一起,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看望。
當然,沒有給看護黃泉的對策室成員好臉色。
對此,對策室成員除了尷尬一下之外,也都沒有解釋什麼。也沒什麼好解釋的,既然進入了政府機關,自然就要按照政府的規矩辦事,容不得摻加半點私情。況且黃泉的這件事情鬧得太大了,就算他們想要幫忙也只能暗地裡用私人方法解決,壓根兒就不能動用公家的能量。
畢竟對策室絕對中立的立場是要做給那些驅魔師家族看的,這也是對策室一直能夠維持下來的根本。
「黃泉的傷勢怎麼樣?」楊曦對看守諫山黃泉的彪形大漢岩端晃司問道。
「已經脫離危險了,但是全身受到一百零八道利刃創傷,所幸的是沒有傷及要害,但醫生說就好像刻意瞄準了一樣,全身的神經和肌腱都被切斷了,而且右眼和咽喉也受到了損傷,不僅一隻眼睛失去了光明,只怕以後不能出聲,連日常生活都無法維持了。」
從他的臉上,楊曦看到了一絲痛苦,畢竟也是一起出生入死並肩作戰的隊友,要說沒有一點反應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惜,以他的立場,無法給諫山黃泉提供任何幫助,甚至連幫忙說話都不行。
所以楊曦從一開始就選擇以供奉的身份住進諫山冥家,而不是加入對策室成為諫山黃泉的戰友啊。
「岩端,你覺得那些事情是黃泉做的嗎?」
「我、我不知道,只是從黃泉那裡繳獲的獅子王上檢測到了諫山家主和神樂的血液,而且獅子王上的指紋只有小原師傅、諫山家主和黃泉三個人的······」
「夠了。」
聽到這裡,楊曦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算我剛才說了句廢話。」
在這個充滿了靈異的世界中,居然還有人講科學和證據,實在是讓人可笑。但楊曦明白,這就是政府機關的做法。作為一個國家的公務人員,哪怕是非正式的,岩端晃司也只能按照規矩辦事。
哪怕明知道發生在諫山黃泉身上的事情不能用常理來推斷,但是在找不到真正犯人的情況下,這些證據就會成為對黃泉不利的一把尖刀。
簡單地說,政府機關想要讓這件事情迅速平息下來,最簡單辦法就是讓一個人來背黑鍋。
而諫山黃泉,簡直就是最佳人選。
不管她以前是什麼身份,不管她以前做了多少貢獻,現在的她都只是個廢人,失去了利用價值。
很現實,讓人很無奈。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去反抗,原著中,就算和黃泉親如姐妹的土宮神樂不也沒有堅定不移的站在黃泉這邊嗎。
雖然她一直相信著黃泉,但卻沒有做出為了黃泉不惜與整個世界為敵的決心。
所以最後只剩下孤獨一人的諫山黃泉才走上了充滿血腥與罪孽的黑暗之路。
看著病床上,仍然沒有恢復意識的諫山黃泉,楊曦輕輕嘆了一口氣,望向窗外。
沒想到自己做了那麼多,還是沒有阻止事情的發生。
離開醫院的路上,諫山冥忽然對楊曦問道:「曦大人,難道您沒有辦法治好黃泉嗎?」
「有!」
楊曦肯定的回答,隨後拿出一顆通體鮮紅的石頭,「只要藉助殺生石的力量,可以輕易讓黃泉的身體恢復正常,但是那麼做的話,無異於親手將黃泉推入無底深淵。」
諫山冥一下子也了解了。
現在的諫山黃泉對殺生石的力量一定不會有絲毫牴觸,或者說無比渴望。
給她殺生石,就等於害她。
恐怕在得到殺生石的瞬間,她就會墮落成為惡靈。
那個時候,該怎麼辦?
趁著她的肉體沒有消滅之前將她轉化成惡魔?
她會答應嗎?
惡魔棋子必須全身心的去接受才能成功激發,楊曦根本無法用它強行轉化。
可是就算他不這麼做,三途河和宏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一想到三途河和宏對諫山黃泉所做的事情,楊曦的心就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