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又道:「那些奴才們攻打一醉樓,詢問鈞天部姊妹們,要知道老娘子藏寶的所在。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諸姊妹忠心耿耿,寧死不屈。我四姊妹原預備將他們引進地道,發動機關,將他們盡數聚殲在地道之中,只是深恐這些奴才中有破解機關的能手,若是進了石室,見到一醉樓石壁圖解,那就遺禍無窮。早知如此,讓他們進來反倒好了。」
平濟點點頭,道:「確實如此,這些圖解若讓功力不足之人見到了,那比任何毒藥利器更有禍害,幸虧他們沒有進來。」
夏天微笑道:「主人真是好心,依我說啊,若是讓他們一個個練功而死,那才好看呢。」
平濟道:「我練了幾招,只覺精神勃勃,內力充沛,正好去給他們拔除一些鬼針。你們上去睡一睡,休息一會。」當下五人從地道中出來,平濟回入大廳,拔除了三人的鬼針。
話休絮煩,平濟每日使「醉九州」,替群豪拔除鬼針,一感精神疲乏,體力有虧,便到石室中去習練上乘武功。四姝只是在石室外相候,再也不敢踏進一步。平濟每日亦抽暇指點四姝及九部諸女的武功,一視同人,毫不藏私。
如此直花了二十餘天時光,才將群豪身上的鬼針拔除乾淨,而平濟每日精研石壁上的圖譜,融會貫通之餘,武功也是大進,與初上天階山之時已是不可同日而語了。群豪當日臣服於鬼娘,乃是為身上的鬼針所制,不得不然,此時一醉樓易主,平濟以誠相待,以禮相敬,群豪雖然個個都是桀傲不馴的人物,卻也是感恩戴德,心悅誠服,一一拜謝而去。待得各洞主、各島主分別下山,天階山上只剩下平濟一個男子。他暗自尋思:「我幼失怙恃,全仗少林寺中師父們撫養成人,若是從此不回少林,太也忘恩負義。我須得回到寺中,向方丈師父領罪,才合道理。」當下向四姝及九部諸女說明原由,即日便要下山。
一醉樓中一應事務,由九部之首的婆子、嬸子等人會商處理。四姝意欲跟隨服伺,平濟道:「我回去少林,乃重做和尚。和尚有婢女相隨,天下焉有是理?」說之再三,四姝總不肯信。
平濟拿起剃刀,將頭髮剃個精光,露出頭上的戒點來。四妹無奈,只得與九部諸女一齊送到山下,灑淚而別。
平濟換上了少林寺的僧衣,邁開大步,遙奔嵩山而來。他為人誠謹,路上自然不會去招惹旁人,而他這般一個衣衫襤縷的青年和尚,縱有盜賊歹人,也不會來打他的主意。一路無話,太太平平的回到少林寺來。他重見少林寺屋頂的黃瓦,心下不禁又是感慨,又是慚愧,一別數月,自己幹了許許多多違犯清規戒律之事,殺戒、色戒、葷戒、酒戒,無一不犯,不知方丈和師父是否能夠見恕,許自己再入佛門。他心下惴惴,極是不安,進了山門後,便去拜見師父。難海見他突然回來,不由得一怔,問道:「我差你出寺下書,如何至今方回?」
平濟俯伏在地,痛悔無巳,不禁放聲大哭了起來,說道:「師父,弟子……弟子真是孩死,下山之後,把持不定,將師父……師父平素的教誨,都………都不遵守了。」
難海臉上變色,道:「怎……怎麼?你沾了葷腥麼?」
平濟道:「是,還不止沾了葷腥而已。」
難海道:「該死,該死!你……你喝了酒麼?」
平濟道:「弟子不但喝酒,而且還喝得爛醉如泥。」難海嘆了一口長氣,兩行淚水從面頰上流了下來,道:「我看你從小忠厚老實,怎麼一到花花世界的繁榮境中,便竟墮落如此,咳,咳……」平濟見師父傷心,更是惶恐,道:「師父在上,弟子所犯戒律,更有勝於這些的,還……還犯了……」還沒說到犯了殺戒、色戒,突然間鐘聲噹噹響起,每兩下短聲,便略一間斷,乃是召集海字輩諸僧的訊號。難海立即起身,擦了擦眼淚,道:「你犯戒太多,我也無法回護於你。你……你……你自行到戒律院去領罪吧!只恐連我也有不是。」說著取過壁上的戒刀,匆匆奔出。平濟當下來到戒律院前,躬身稟道:「弟子平濟,違犯佛門戒律,恭懇掌律長老賜罰。」連說了兩遍,院中走出一名中年僧人來,冷冷的道:「首座和掌律師叔有事,沒空來聽你的,你跪在這裡等著吧!」
平濟道:「是!」這一跪自中午直跪到天黑,竟沒有人過來理他。
第六百六十六章:重回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