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搖頭道:「非也非也。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楊少俠,白朗雖蠢,你的用意卻能猜到一二,你只不過想學韓信,暫忍胯下之辱,以備他日的飛黃騰達。你是想今日改姓楊氏,日後掌到大權,甚至於將北邦的國號改為大宋,又或是發兵征宋伐蒙,恢復大宋的舊疆土。楊少俠,用心雖善,可是這麼一來,卻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不免問心有愧,為舉世所不齒,這皇帝嘛,不做也罷。」
楊軒強忍怒氣,道:「白三哥言重了,我又如何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了?那不是滿口胡言麼?」
白朗道:「你投靠北邦,日後再行反叛,那是不忠;你拜黃洋為父兄,老於邦族,於楊家將為不孝,孝於楊氏,於北邦氏為不孝;你日後殘殺倍棒群臣,是為不仁;你……」
一句話尚未說完,突然間波的一聲響,楊軒一掌擊在他背心中,只聽得楊軒冷冷的道:「我賣友求榮,是為不義。」他這一掌使了陰柔之勁,打在神道、靈台、至陽三處大穴之上,正是致命的掌力。白朗萬沒料到這個當時義結金蘭的江湖少俠,竟會忽施毒手,哇的一口鮮血噴出,倒地而死。當白朗頂撞楊軒之時,馬權、圖白朗二人都站在門口傾聽,均覺白朗的言語雖略嫌過份,道理卻是甚正,待見楊軒掌擊白朗,二人大吃一驚,一齊衝進屋來。
圖白朗抱住白朗身子,叫道:「哥,哥,你怎麼了?」只見白朗兩行清淚,從頰邊流將下來,一探他的鼻息,卻已停了呼吸,知他臨死之時,傷心已達到極點。
圖白朗大聲道:「哥,你雖沒有了氣息,想必仍要問一問將軍,『為什麼下毒手殺我?』」說著轉過頭來,凝視楊軒,眼光充滿了敵意,馬權也道:「,咱們這三弟說話向喜頂撞別人,你亦素知,雖是他對將軍言語無禮,失了上下之份,公子略加責備,也就是了,何以竟致取他性命?」
其實楊軒所惱恨者,倒不是白朗對他言語無禮,而是恨他直言無忌,竟然將自己心中的圖謀說了出來。這麼一來,黃洋恐怕便不肯收自己為麾下,不肯傳位,就算立了自己為麾下心腹,也必布置部署,令自己興復大宋的凶謀難以得逞,情急之下,不得不下毒手,否則那頂垂手可得的皇冠,又要隨風飛去了,他聽了馬白二人的說話,心想:「今日之事,勢在兩難,只能得罪馬白,不能令黃洋心頭起疑。」便道:「白朗言語無禮,那有什麼干係?可是我一片至誠拜大王為兄,他卻來挑撥離間我兄弟的情誼,這如何容得?」
白朗大聲道:「在將軍心中,幾年余來跟著你出生入死的白朗,便出萬及不上一個黃洋了?」
楊軒道:「白四哥不必生氣,我改投北邦,卻是全心全意,決無半分他念。白三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不得不下重手。」
馬權冷冷的道:「將軍心意已決,再難挽回了?」
楊軒道:「不錯。」
馬權和圖白朗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心念相通,一齊點頭。
馬權朗聲道:「將軍,我兄弟四人是結義兄弟,誓同生死,情若骨肉,將軍是素來知道的。」
楊軒長眉一挑,森然道:「馬二哥是要為白三哥報仇麼?二位便是齊上,楊軒何懼?」
馬權長嘆一聲,道:「我們是楊家的家臣,如何敢動手?古人言道:合則留,不合則去。我們二人是不能再侍候將軍了。君子絕交,不出惡言,但願將軍好自為之。」
楊軒眼見二人便要離己而去,心想此後得到北邦,再無一名心腹,行事大大不方便,非挽留不可,便道:「馬二哥,你們既未說過疑我將來背叛北邦之言,我對你們心中實無芥蒂,卻又何必分手?我待眾位不差,眾位亦曾答允我,盡心竭力的輔我,這麼撒手一去,豈不是違背了三位昔日的諾言麼?」
馬權面色鐵青,說道:「將軍不提楊家的名聲,倒也罷了,提起楊家來,這認他人為父、改姓叛國的行徑,又如何對得起老先生?我們確曾向天地,輔佐將軍興復大宋,光大楊家將之名,卻決不是輔佐將軍興旺北邦,光大蠻夷的名頭。」這番話只說得楊軒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無言可答。
馬權,圖白朗二人同時一揖到地,說道:「拜別將軍!」
圖白朗將白朗的屍身抗在肩上,三個人大踏步而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