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洋勁力一復立刻拾起鋼刀,嗤嗤嗤嗤數響,點了文仲傷口處四周的穴道,說:「這人我帶走了!」
說著抱起文仲便是一閃無蹤。筆神閣 bishenge.com
文仲這時回生之望,忍不住撲倒在地,痛哭起來。忽聽得身後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公子節哀。咱們救贖來遲,當真是罪該萬死。」
窩闊台轉過身來,只見門口站了七八個女子,為首兩個一般的相貌,認得是平濟手下天山四女中的兩個,卻不知她們是春天還是秋天。他臉上淚水縱橫,兀自嗚咽,哭道:「我大哥,妹妹,都給人害死啦。」
天山二女到來的乃是夏天和秋天。
秋天說道:「三王子,我主人得悉公子途中將有危難,命婢子率領人手,趕來趕援,不料還是慢了一步。」
夏天道:「琅苑姑娘被囚在地牢之中,已都救出,安好無恙,請公子放心。」
忽聽得遠遠傳來一陣噓噓的哨子之聲,秋天道:「大姐和四妹也都來啦!」過不多時,馬蹄聲響,十餘人騎馬奔到屋前,當先二人正是春天、冬天,二女快步衝進屋來,見滿地都是屍骸,只是不住頓足。春天向窩闊台行下禮去,說道:「我家主人多多拜上三公子,說道有一件事,當真是萬分對不起公子,卻也是無可奈何。我主人食言而肥,愧見公子,只有請公子原諒。」
窩闊台也不知她說的是什麼事,哽咽道:「咱們是金蘭兄弟,哪還分什麼彼此?大哥都死了,我還去管什麼閒事?」
這時的幾人也已聞了解藥,身上被點的穴道也已解開。其中的伽羅隨從,見幾個惡人兀自躺在地下,怒從心起,一刀砍下,登時把那幾個砍得身首分離。但又瞧著伽羅的屍體,更是大放悲聲。
次日清晨,夏天等分別出外採購棺木,竟發現了瑤雪昏迷,還未死亡,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到得午間,天階山屬下的朱天部諸女陪同琅苑、周波仁、龍宇航、崗嵐等到來。他們中了醉人蜂的毒刺之後,昏昏沉沉,迄未甦醒。
窩闊台見到琅苑,又是傷心,又是歡喜。當下將死者分別入殮。該處已是蒙古的國境,窩闊台向鄰近州縣傳下號令,那州官、縣官聽得成吉思汗、文仲和伽羅在自己轄境中「暴病身亡」,只嚇得目瞪口呆,險險暈去,心想至少「荒怠政務,侍奉不周」的罪名是逃不去的了,當下手忙腳亂的糾集人夫,運送伽羅等人的靈樞。
琅苑、周波仁、龍宇航、崗嵐等醒轉後另有一番悲傷,不必細表。天階山諸女唯恐途中再有變卦,一直將窩闊台送到北漠蒙古。
伽羅薨於道路、三王子扶靈歸國的訊息,早已傳入蒙古部落,幾年來蒙古征戰八方,成吉思汗有功於國,卻是凶性殘暴,屠虐俘虜,三王子窩闊台確是和文仲一樣待民友好,甚得民心,眾官百姓迎出十餘里外,城內城外,悲聲不絕。
窩闊台當即入宮,向父親稟報文仲和伽羅的死因,琅苑、春天等一行人,由龍宇航招待在賓館居住。
窩闊台來到宮中,只見成吉思汗兩眼已哭得又紅又腫,正待拜將下去,成吉思汗叫道:「孩子,怎……怎會如此?」張臂抱住了他,父子二人,摟在一起。
窩闊台不敢隱瞞,當下將途中經歷,一一稟明。
但見成吉思汗摘下鐵帽,竟是扎著宋人的辮子,一頭的草原辮,扎在一起也是說不出的滑稽。
窩闊台吃了一驚,叫道:「父親,你……」
成吉思汗道:「那日在軍帳之中,翠虛子為為父講經,我殺人無數,一生罪惡無窮,幸有翠虛子為為父開解,這才有幸脫出輪迴,但我身罪惡已重,以後征途也是常事兒,殺人也避免不了,所以你和你四弟托雷接任吧,大哥二哥讓他們輔佐你們。」
窩闊台道:「是。」
成吉思汗說道:「我慢慢退出,國不可一日無君,今日我便傳位於你。」
窩闊台驚訝更甚,道:「孩兒年輕識淺,如何能當大位?何況孩兒,我……我……還是遁跡山林……」
成吉思汗喝道:「此事,從今再也休提。我和你娘待你如何?」窩闊台嗚咽道:「親恩深重,如海如山。」
成吉思汗道:「這就是了,你若想報答親恩,便當保全他們的令名。做皇帝嗎,你只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