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王沒有單獨面見忽悠子,而是命群臣入殿,才讓午門官領著老道走進大殿。
紂王聞仲遙遙望去,只見那老道果然與先前的一悠二悠容貌一般無二,青衣麻鞋,手持拂塵。
其他大臣也在暗窺這道人,見他儀表非俗,仙風道骨,倒是暗暗讚揚。
而忽悠子近得殿前,執拂塵打個稽首,口稱:「陛下,貧道稽首了。」
紂王冷哼一聲,面無表情的神色中隱含著無邊暴虐,高天心所扮的忽悠子不亢不卑的氣度里滿是鎮定自若,雙方形成鮮明對比。
費仲最擅拍馬,見高天心如此行禮,立刻出列叱道:「兀那道者好生可惡,陛下貴為天子,富有四海,率士之濱,莫非王臣,你雖是方外,卻也在我大商版圖之內,為何如此輕慢天子,只稽首而不拜?」
高天心還未答,紂王已經擺了擺手:「本當治以慢君之罪,但寡人非不能容物,寡人且問你端的,你從何處來?」
紂王本欲占據大義,一旦高天心報出地名,哪怕在九州之外,亦是他的臣民,到那時以大義壓之,就算是軒轅聖皇的傳人,還能大得過他這位天子。
高天心的答案很是有趣:「貧道從雲水而至。」
紂王濃眉一揚:「何為雲水?」
高天心道:「心似白雲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
紂王心想這個逼裝得有水準啊,模稜兩可,扯到不受世俗拘束的心靈之道上了,不過我也不差,立刻逼問道:「雲散水枯,汝歸何處?」
如果這道人敢學雲中子回答「去散皓月當空。水枯明珠出現」,擁有部分記憶的紂王就會趁機給他好瞧。
誰知高天心笑撫白須:「落雲流水任萬年,琴鳴墨香心不念。歸處?歲月淺吟輕唱是吾歸處,時光靜雅如流亦是吾歸處……」
紂王眼角抽了抽,恨不得抽死這裝逼的,但當著群臣。不得不顧及臉面,假惺惺地道:「方才道者見朕稽首而不拜,大有慢君之心,今所答之言,甚是有理,確是通慧之賢。」
&人,賜坐。」
高天心也不謙讓,旁側坐下。
雙方找個台階下,總算是走出了平和的第一步。
而高天心根本不提他那兩位亡去的「兄長」和被鎮壓的軒轅劍。悠然自得地抿著茶,口出驚天之言:「陛下既然身負魔脈,若想坐穩天子之位,唯有道消魔長了!」
此言一出,除了懵懵懂懂不知魔脈為何物的臣子外,包括聞仲比干在內的眾人勃然變色,紂王更是拍案而起,怒喝道:「休得胡言!」
高天心好整以暇地道:「怎是胡言?陛下先修煉皇族傳承武學皇極驚天訣。再得夏桀所遺的魔骨經,方能將天魔功修煉到如此境地。即便原先是凡骨,如今也是魔脈了!」
說著,炯炯地直視紂王。
紂王目光稍稍躲閃了一下,然後雙眼猛然瞪大,狂笑起來:「不錯,寡人就是魔脈。你待如何!」
即便是千古暴君,紂王也不愧是一代霸主,明知這個承認一旦散播出去,會造成天下大亂,給西岐更多的可趁之機。居然也不屑於辯駁。
高天心搖了搖頭:「陛下誤會了,老道與兩位兄長的觀念不同,在老道看來,宇宙萬物,皆有定數,在茫茫天道之中,星辰生滅也僅在一念之間,何況是國家盛衰,生靈生滅?」
&然如此,蒼生百姓,國家興亡,朝代更迭,都是天河之沙,微不足道,唯有到那聖人之道,才能上合天意,下應劫數,而聖人之路並不分道魔,魔若成吾,吾便成魔!」
整個過程中,他沒有如帕爾帕廷披著斗篷,再整個爛褶子臉,用沙啞可怖的聲音講出,可在黑暗原力的渲染下,那股刻骨銘心的森寒直如萬鈞之力壓在眾人心頭。
費仲尤渾雙股戰戰,只覺得和這位大魔王一比自己以前的讒言簡直是小打小鬧,太不值一提了。
&好一個魔若成吾,吾便成魔,快意,快意!」
而紂王已經興奮到極致了,這世上還有比他更瘋狂的魔人,那還不覺得遇上了真正的知己?
他居然站起身來,親自到了高天心面前,做出一副前所未有的禮賢下士之舉,親切地問道:「如何令那道消魔長?」
&下請看!」高天心早
第五十五 大魔王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