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數十騎鮮卑早就發現了曹丕這支打著大漢旗號,裝備和馬匹都精良的軍隊,心中也有些忌憚,看到他們追逐的人往那支軍隊奔去的時候領頭的一個鮮卑將領已經知道大事不好,呼喝手下加緊追擊,但是那被追擊之人終究還是驚動了那支軍隊,此時全身披甲、手持長矛、背負強攻的高大男子已經縱馬擋在了那個被追擊之人和他們之間。
此時的大漢對於鮮卑來說還是一個無比強大的存在,無論是當年的白馬將軍,還是後來的袁紹,都不是他們能夠匹敵的,現在漢人的將領攔在了他們生前,數十騎鮮卑騎士紛紛勒馬停住,曹丕看在眼裡,心中也在感嘆。
縱使現在大漢華夏將傾,可是外族人對漢朝依舊如此畏懼,卻不知區區幾代人之後就出現了五胡亂華的慘像,這可算得上是世事難料了。那和曹丕年紀相仿的少年策馬來到曹丕面前,曹真縱騎上前問道:「汝從何而來?為何這鮮卑人要追擊於爾?」
少年勒馬,拉著小男孩下了馬拱手道:「小名乃是兗州泰山郡人,王雄,字元伯,這小童乃是吾故交之子,韓龍,年幼,尚無表字。」
「泰山郡人怎麼跑到關外來了,這距離可不遠啊?」曹真問道。
此時攣鞮用鮮卑話和對方喊話了幾句後已經策馬回來,對曹丕說道:「州牧,鮮卑人說,這少年殺了他們鮮卑王庭之下一個部落的首領大人,更擊殺其部落勇士五十於人,必須要把此人抓到王庭處死。」
此言一出,曹丕身邊諸人都顯出佩服的神色,在草原之上,軻比能眼皮底下殺人,而且殺了這麼多,還能逃到這裡,著實不簡單。
王雄卻大聲說道:「小民故交不過是一個往來安息關外之地的商賈,每年不知上交給軻比能多少過路費,但是如今還是死在了鮮卑人手中,商隊的貨物被洗劫一空,女眷結論為胡人褻玩之物,小童皆為奴僕,若非故交手下人冒死到鄴城送信,小民今日還不知道故交一死,其子更是淪為奴僕!於是小民散了家財,買了健馬,募集少壯二十人,北上出關來救故交唯一血脈,軻比能若要小民抵命可以,但請州牧留下故交之血脈。」
曹真也是聰明人聽完對方一番話後笑道:「原來你這少年還頗有來歷,能夠住在鄴城,買到二十個跟你來關外送死,說明汝挺有錢。北地戰馬雖然比起中原便宜,可也不是尋常百姓能夠買到的,說明你家中有人在北地為官,你一個兗州人住在鄴城....嗯,你家人必然是在鄴城為官,既然知道眼前之人乃是州牧,還不說說你家人在州牧之父司空曹公麾下所任何職位?」
王雄答道:「小民家中已經無人為官,只有從父舊將韓浩、韓元嗣在鄴城任屯田護軍。」
曹真當年跟夏侯淵一同在鄢陵,防備的就是北地勢力,對於北地之人爛熟於胸,聞言轉對曹丕說道:「兄長,韓浩乃是原王匡麾下,王公節麾下,當年此人散了家財召集了一匹青壯和袁紹一同帶人殺入了洛陽皇宮的承明堂,除掉中常侍高望宦黨,後來出洛陽不久受朝廷的徵召,成為河內郡太守。後來被其妹夫胡母班的親屬謀害而死。不過當時韓浩已經不再其麾下,那韓浩早在聯合討伐董卓的時候就已經投奔父親麾下了。」
王雄臉色一黯,說道:「當年小民年幼,還在泰山郡,韓元嗣認為若是他仍在先父身邊的話,先父必然不會被害,是以得知先父死訊之後便把小民從泰山郡接到了許都,後來韓浩在鄴城為官,小民也到了鄴城,為小民置了田產宅地。只是小民不愛讀書,只愛於幽并一代做遊俠之事,期間結識了走商的韓龍之父.....不想故友卻發生如此不幸。」
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借問誰家子,幽并遊俠兒。曹植這首詩說的就是王雄這種幽并遊俠兒。雖然在後世的史書中王雄武名不顯,但是憑藉他隻身北上,在鮮卑人地盤虎口奪食這種做法來看,其勇氣那是一等一的好,加上此人是王匡從子,說到底王匡終究是一個河內太守,出生也不錯,所以曹丕動了愛才之念。掃了一眼,發現那些鮮卑人還在不遠處等待,於是對閻柔說道:「讓他們回去告訴軻比能,幽州牧曹子桓來了,讓他在王庭之外迎接。」說完轉向王雄說道:「汝可在吾身後,無人敢傷你。」
王雄聞言大喜,抱著韓龍上了馬,立在曹丕身後,自始至終,韓龍沒對曹丕行禮,也沒有說話,雙眼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