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也是總裁
夜幕之下,星光黯淡。
何白氏閉上眼,靠在身後冰冷的椅背上,腦中盤旋著無數種可能。
她覺得自己是真的老了,不由自主就會把事情往好的方面猜測。不開機的可能性太多種,在開會在休息,或者乾脆只是沒電。
這些原因又被她一一否決。
外孫不是個慌張馬虎的人,手機沒電自動關機的情況極少在他身上出現。
哪怕是時差會議,都不會到這個點。
而外孫睡覺的時候從不會關機,因此還被老伴念叨過很多次。
等到她回過神時,手機通訊簿上已經出現兩個字。
容越。
只是打出名字,畢竟何白氏手上並沒有一個不甚親近的小輩的號碼。可如今外孫行蹤成迷,老伴又在急診室內,何白氏實在沒有精力顧全兩頭。想起那封氣倒老伴的郵件,下意識的,她就想到那個年輕人。
連何以婷都不知道,三十年前,何白氏曾勸過何崇多次,也打算過幫助女兒從家中逃出。
然而到最後,她也沒能拗過何崇,甚至也被跟著提防起來,連女兒的證件被放在哪裡都不知道。
何白氏不想給女兒一個虛假的希望,就姑且將此事放下,只想再找時機。婷兒是她的骨血,於她而言,雖震驚女兒與許清清會是那樣的關係,但沒有什麼比得上女兒的幸福重要。
結果沒等何白氏找到空子,何崇已散出女兒即將訂婚結婚的消息。
三十年過去,彼時的隔閡早已消散於無形。可何白氏至今都覺得遺憾,似乎在這件事上,自己幫女兒的唯一一點,就是保下她昔日與許清清在一起時拍的照片。
何以婷與許清清被強行拆開,她們的孩子,卻又在對往事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走到一起。
何白氏終於睜開眼。
現在的情況下,她需要有人來幫自己,容越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何崇醒後,會不會選擇狡兔死走狗烹……那都以後再說。
容越也有幾天沒見過沈流彥。
兩人上次見面,還是數日之前,期間胡天胡地一整晚。第二天早起,又煮了簡單的粥,坐在餐桌邊分食完畢。沈流彥給他系了領帶,容越趁機握住對方的手,口中說著抱歉這些日子太過忙碌之類的話,一邊把玩對方瑩潤的指尖。
沈流彥自然是微微笑了笑,說無妨,接著又道:「過段時候我也有點小事,可能沒法抽身……」
這一晚,容談被容南馹召回,容越就想要見沈流彥。只是一通電話過去,對方並沒有接。
他起初是覺得可能那個點對方有事要忙,又回想一番兩人剛在一起時沈流彥每晚六點前總不太與他*的態度,不由慢慢地笑了笑。
容越是喜歡聽對方叫自己一聲「哥哥」,但偶爾來句「容總」,似乎也不錯。
他想著大概那之後沈流彥看到未接電話,就會回過來,就又去忙自己的事。等到事情告一段落,容越泡了一杯咖啡,重新拿起手機。
沒等他撥號,就有一個陌生號碼打來。
這是他私下用的號碼,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沈流彥自是其中之一。是以看到陌生來電,容越的第一反應就是掛斷。
他也確實這樣做了。
結果到後面,那個電話鍥而不捨的一次次打來。容越有些不耐,想要拉黑,卻一不小心,點成了「接聽」。
竟是沈流彥的外祖母。
何白氏快速表明身份,緊接著道:「你能聯繫上流彥嗎?」
容越的眉尖微微攏起,回想道:「晚上打過一次電話,未接。」
何白氏:「……現在已經是關機了。他沒有和你說什麼嗎?」
容越答沒有。
這樣的情形,未免太過不對勁。
容越反思了片刻,這個時候,在外界看來,自己與沈流彥的關係是不錯沒錯。可如果僅僅是「不錯」的程度,何白氏不會來找自己。
對方的言下之意很明顯。沈流彥遇見了什麼事情,如今無法聯繫得上。
如果只有數小時的失聯,何白氏也不會慌亂到這種地步。容越腦中滑過上次與沈流彥見面時對方的動作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