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梅林?艾弗里確實沒有留在藥劑師公會的客房裡,而是瘍了一處廢棄已久、滿是灰塵的倉庫作為中轉站,然後回到了位於智慧之都的個人實驗室。
維克托頭領已經早一步等在實驗室的門前,和他同行的是滿臉激動和渴望的撒圖姆藥劑師——或者說,應該稱他為撒圖姆導師了。時空傳送的藍色漣漪還未徹底消失,撒圖姆導師就快步跑了上來,急不可耐的扶起尚未消去眩暈感的艾弗里。
「領主大人,你明明答應過,最多三個斜之後就會返回的!」撒圖姆導師一面用近乎控訴的語氣說,一面舉起右手,把伸展開來的五根手指幾乎拍到艾弗里的臉上,「結果呢,結果你讓我整整等了五個斜,浪費了五個斜啊,夠調製出整整一桶煉金藥劑啦!」
艾弗里有些抱歉的笑了笑,並不在意領主的威嚴受到挑戰,對於撒圖姆,他迸至少三分敬意和七分同情,絕大多數沒能遇到名師的野路子藥劑師都沒有撒圖姆這麼努力,以至於距離導師的門檻只有一線之差。
然而這一線之差從某種意義上說,無異於真正的天塹。
像是撒圖姆這樣苦苦鑽研,最終卻因為缺少系統化、正規化的學習,缺少煉金藥劑配方,導致始終無氟升導師的鍊金術師,在帝國的各個城邦並不算罕見。
如果加以合適的引導,這些人未嘗不能得到晉升的契機,從而大大增加導師級鍊金術師的數量,然而這樣做明顯將會激起學院派的鍊金術師的極大不滿。即使是有些人存在這樣的念頭,在一次次碰壁之後,也最終學會了閉上嘴巴。
至於那些始終都學不會閉嘴的傢伙,各大學院之中諸如金騎士布里克這樣的人,可不僅僅是用於維護秩序這樣的新情呢。
艾弗里不想為犧牲者抱不平,但是在撒圖姆藥劑師成功晉升導師,成為他的一大助廉後,年輕人確實動了心思。倘若是以自己手中掌握的配方和知識進行交易,換然部分有機會晉升導師的野路子鍊金術師的效力,是否能夠更容易的在考文垂站穩腳跟呢?
這個疑問,他在開啟個人實驗室後,私下和維克托頭領進行了一番探討,結果卻讓艾弗里大為失望。
維克托頭領並不支持艾弗里的想法,「我和那些野路子藥劑師接觸要多一些,領主大人,我不得不說,您的想法很好,但是有些太過一廂情願了。」
「我只是要求他們為我效力,而非效忠。」艾弗里有些不理解的聳聳肩膀,「難道他們不是為了一張高階煉金藥劑配方而爭奪不休?難道他們不會為了一些來自學院派的煉金知識竭均能?我能夠給予他們更多,為什麼換不來效力一段時間的代價呢?」
「因為絕大多數野路子藥劑師的最終想法,是加入藥劑師公會,或者成為某位貴族的私人醫生。他們渴望知識,更渴望權勢,而您能夠給予他們的只是前者。」維克托頭領一面說,一面朝著正在半自動工作檯前忙忙碌碌的撒圖姆導師撇了撇嘴,「就拿撒圖姆來說吧,在廢鐵鎮,他能夠擁有普通藥劑師根本無法企及的崇高地位,所以我推測,泄露機密的叛徒絕不是他,而是他手下的某些學徒。」
「這麼自信的判斷,維克托,會不會太武斷了?」艾弗里語氣有些猶豫的回答說,「畢竟我們都不知道那一夜之後,究竟還有多少人從飛翼部隊的襲擊之中倖存。」
維克托頭領沉默了一下,眼神之中略微流露出不自在的感覺,「原諒我,領主大人,原諒我瞞下情報,私自出逃。我只是想把情報傳給其他人,告訴他們一定要更加謹慎,因為局勢正在發生令人擔憂的變化。」
「你不該對我道歉好吧,維克托,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廢鐵鎮已經不可能守得住了呢?」艾弗里有些好奇的詢問,「最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有希望扭轉戰局呢。」
「在發現黑翼死神迦娜萊恩斯親臨指揮襲擊的時候,我就知道廢鐵鎮的崩潰已經在所難免。內有叛徒泄露情報,外有明尼蘇達城邦全力以赴重兵壓境,哪怕戰車奧拉坐鎮,我們也輸定了,我這個反抗軍分部頭領做的很不稱職啊。」
「你不用感到內疚,維克托。」艾弗里迅速回答,語氣舊能顯得斬釘截鐵,「這不是你的錯,任何人都不能在同等條件下做得更好了。你的判斷沒錯,我看到黑翼死神隨後突擊了廢鐵鎮反抗軍的秘密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