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話?」孟紹文第一個叫了起來,「姚芸師姐和他戚浩陽之間能有什麼感情,大家都知道大師兄和姚芸師姐兩情相悅,他現在橫刀奪愛,還仗勢欺人……」
孟紹文說話的氣勢與之前沉悶模樣判若兩人,一開口就滿是濃濃的嗆烈味道,那邊陸正被他截斷話頭,沒有什麼異常反應,只是低下頭沒讓別人看到他的表情。
衛大中冷不丁咳了兩聲,脖子粗紅的孟紹文頓時像被掐住了咽喉,「……他現在雖然是咱們掌門,但也不能如此不講道理……」
「我知道,」陸正抬起頭來,目光平靜,「先前在後廚二師兄已經跟我說了那件事情……整合併脈一事不論好壞,都不能當做是囚禁大師兄的理由……婚嫁一事,兩情相悅,師門媒妁,更不能讓他捏住不放……七脈整合一事暫且不提,單單是他和姚芸師姐的事情我就要跟他理論清楚。」
「那你到底跟他怎麼說的?」齊彥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現在是咱們星河峰的頂樑柱了,之前既然讓你去了太玄殿,那你現在回來總不能只帶了他一句話吧?」
陸正緩緩坐直身子,雙目微眯,卻是不知道看在哪裡,只聽他說道:「我說過不會跟他吵起來的,但我心裡有數,這件事情要解決,首先得怡霞峰貞穎師叔那邊鬆口,明天我就去探探口風想辦法暗中見一見姚芸師姐,如果真是強行拆散大師兄和姚師姐,那這件事我說什麼也不能答應!」
陸正似乎心中有了打算,星河峰幾人心中頓時一松,但旋即忠厚老實的衛大中又遲疑起來:「想讓貞穎師叔讓步,恐怕……再說,咱們星河峰畢竟都是晚輩,還有甘師伯辛師伯在門中,想要力排眾議,這……」
「事在人為,況且明明是他們無禮在前!」齊彥握了握拳頭,道:「門中剛歷大戰,他現在這樣做何其讓人寒心!以往咱們道清門事事都還講個道理,總不能因為換個新掌門就這樣沒了天理!」
「沒錯!無論是大師兄個人情感也好,還是咱們星河峰的面子也罷,這件事情都必須讓他給個明確說法!」
孟紹文在旁應和,其他人卻都是閉口不言,廳內一時間沉悶下去,許久之後,陸正突然開口,卻是宣布這場剛開始沒多久的談話就此結束。
「……都回去早點休息吧,這件事情咱們師兄弟一定不能讓大師兄吃了虧……」
小小會議就此不歡而散,孟紹文和齊彥雖然滿腹怨言,但知道此事再說下去也是徒勞無用,兩人對於此事都是一個態度,當下就率先告辭回屋,衛大中在陪了一會後也起身離開,本來特意趕來的杜洵的卓不凡一時也插不上什麼話,表個態後也就被送到了衛大中安排的房間休息。
薰香燃起,熱茶氣霧裊裊,還在廳中的陸正緩緩起身,對著正首高掛丈天七畫像的牆壁突然拜倒,三口九首之後才顫顫起身,轉頭時眼眶中已經是一片微紅,再度面對記憶中的星河峰,任他之前情緒如何隱藏,此時在沒有他人情形下終究是一下爆發出來。
「十年一別,滿目滄桑……師父,陸正回來了啊……」
還在屋內靜坐的南陽子張嘴欲言,本來還想詳談今日之事,但此時陡然按下眉頭,輕嘆一聲負手離去。
蒙柯站起身來衝著那上首傳神畫像恭恭敬敬拜了一下,一旁的覺空小和尚雖然糊裡糊塗,但也照這樣子拱了拱手,隨後一大一小轉身出去,片刻後,連同藍鯨聖王也走了出來。
燈火如豆,微光遠望輕縹緲,靜謐中的星河峰外圍,一雙眼睛隔空遠遠盯著山間的一切風吹草動,就在整個峰巒陷入徹底黑暗時候,眼睛的主人終於扭了扭脖子放鬆一些,但旋即好像看到了什麼,立即打起精神運極神通目力,卻發現那裡似乎只是夜風拂過的輕微動靜,黑暗中的眼睛眨了幾下,最後在疲倦中將這一點疑惑揮之腦後。
黑暗中的山風本來輕柔無力,但放開速度在林間縱橫的身影卻聽到了滿耳呼嘯。不知何時換了一身衣物的陸正在林間縱躍起跳,從星河峰的山間屋宇隱入密林,再到展開身形急速飛遁,若沿著曲折路線的最終方向看去,他竟然是向著怡霞峰那邊而去。
道清七脈各有山頭,星河峰距離怡霞峰的距離雖說不遠,但半弧形的拱衛中,去往怡霞峰的路途卻並非一路平坦。
沒敢駕馭黑離仙劍的陸正腳
第二八六章怡霞紫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