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之色渲染天際,遠望西方,黑紅一片如天雲下墜,本是晴朗天空,轉瞬間就有血氣狂卷碾壓,所過之處,陰森戾氣如淵如獄,鬼哭狼嚎宛如九幽!在這血氣瀰漫的正中,一道高聳入雲的詭異身影時隱時現,隨著遠遠傳開的咆哮呼吼,整個天地都為之變色。
原天行果然一如陸正所料,趁著道清門內里空虛之時帶著君嵐山魔教大軍大舉侵犯,可在乍聞原天行出現時候的消息時,道清門眾人仍是大吃一驚——覆蓋數百里的陰森血氣,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這原天行到底是修煉了什麼詭異禁術才能擁有這等可怖跡象?
血腥之氣自西而來,一路肆虐屠戮無數無辜之人,得到消息之時,陸正毅然決定率人主動西出萬里迎擊。
本是朗朗晴空,隨著黑紅一片的壓近,這邊選擇了一處山巒地段停留阻截的眾人都吸了一口冷氣。旁邊貞穎雙目微眯,回頭掃了眼跟來的數百門中弟子,道:「陸小子,那邊就是原天行真身,你如今看得清楚,是否還是堅持禦敵於外?若是沒有六成把握,我勸你還是返回宗門倚仗大陣對敵為妙。」
陸正站在最前,面沉如水,手中已經多了一面圓形法器,正是那得自歸元地宮的上古遺寶圓盤。只見他法力狂涌,雙手在圓盤上方不斷揮訣點擊,一道道靈光陣旗頓時如飛星四濺落下,轉瞬間就在這片山巒周圍近百里範圍布下了一層森然大陣。他一邊施法布設,一邊說道:「既已到此,何來退卻一說,非是我自負托大,眼下原天行練就的這詭異禁法大家都看在眼裡,若是放任他一路東行,不知又有多少生靈慘遭屠戮……咱們且在這裡阻他一阻,實在不行便只能放棄……我心中有數,絕不會拿師兄弟們的性命開玩笑,一會若是開打,諸位只要幫我守住陣眼,維持陣法運轉,我還會布設一道千幻伏魔屠滅大陣,貞穎師叔您和南陽子前輩便在內里替我掠陣,那些魔教弟子便都交給你們處理……」
「等等!」後方一道身影急掠過來,壯碩如牛的卓不凡認真道:「我陪你一起去殺他!」
陸正心中頓時一暖,但口中卻是拒絕道:「阿三,你還是留在這裡為妙……等那些被原天行魅惑控制的魔教弟子衝進百里範圍,還得靠你護陣殺敵呢……不必多說,阿三,我自有分寸,若是見勢不妙,你再出來救我如何?」
卓不凡只是搖頭,不肯答應,陸正一時不知如何勸說,旁邊的南陽子突然站了出來,「傻大個子,你讓他自己去罷,以你的修為,恐怕難以靠近原天行吶。」
南陽子說罷,不管卓不凡的怒目相視,轉頭看向陸正,「你自己小心,姑且試試他的深淺……這等血禁秘術雖然厲害,但定然有他的缺陷之處,你和他游斗幾招,說不定老夫就能看出破綻所在。「
陸正心領神會,拍拍卓不凡的肩膀,然後將手中圓盤法器遞給了南陽子,隨後一轉身,化作一道掠地飛虹,直接向著那邊黑紅魔軍而去。
宛若蒼天泣血,幽魔出世,腥風血雨之中無數幽魂飛舞扭曲,慘白虛無的形體在詭異黑紅的控制下極盡猙獰,夾在其中的魔教弟子個個身披黑衣,僅露的一雙眼睛皆是血紅可怖。這彷佛是一道從地獄降臨的風暴,伴隨著尖銳狂躁的氣息,一路向東而行,所過之處,生靈塗炭,無數性命盡皆化成蓬蓬血雨,靈魂之體亦不得超脫歸去,最後只能被陰戾血氣浸染控制,直至徹底變成原天行這道禁法的加持力量。
眾人視野中,陸正所化虹光如利箭飛射,兩邊相距數百里,目力極盡之處只有那將天地交融一片的黑紅風暴正中陡然爆開的一團金色光芒。後方一眾弟子道行不夠,如此距離根本看不清什麼,只是神識感應中,密密麻麻的風暴魔影在瞬間頓了一下。
南陽子面色冷峻,指揮百餘弟子分撥護守幾處陣眼,餘下眾人皆是十人一隊負責游殺闖入陣中的幽魂魔徒。貞穎將陣中位置交給南陽子,卓不凡等人守在一側,她獨身一人站在大陣最前,目光所向,仍是極遠之處的通天魔氣所在。
許是放心不下,貞穎面色緊繃,眼看那青金遁光在那邊內外縱橫,她陡然回頭衝著南陽子喝了一聲:「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貞穎衣袂飄飄,也不等他人反應,便兀自筆直向前飛去。只見她腳下紅光大盛,殷紅若渴的飲血仙劍散發出讓人顫慄的強大靈壓,隨著她的遠去,這股靈壓和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