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天七已經站了起來,姜虛靖霍然伸手也欲阻止那流光飛劍,但僅僅只是一瞬,台上正被突然情形怔住的陸正已然做出了激烈驚人的反應舉動。
「啊!」猶如絕望牢籠的困獸發出了最後的拼死咆哮,陸正雙目中癲狂陡升,整個身形開始撲將上去,探出的右手在飛劍刺穿銀網時抓回了黑曜仙劍,然後開始急速後退,濃重喘息與激烈顫抖下連手中仙劍都出現了異常的光暈!
「砰!」流光飛劍被黑曜狠狠撞擊飛回,但殘損符籙作用下元磁神光已然停滯木然,林紹面色肅然,反應更快,下一刻,仙劍化作數十柄清瑩光影再次飛去!
陸正白衣鼓漲,再也顧不得其他,任由他這般奇快反應,但元磁神光被制終究不能一時脫困,只靠手中黑曜仙劍絕難輕易抵擋這波劍雨,仿佛下了某種決心,他的嘴角被牙齒劃出一道血色痕跡,而後黑曜劍身銀光散去青芒滿布,一周天行,化圓如輪,黑曜仙劍宏光大盛,絕強氣息開始瀰漫開來,天地氣機瞬間被牽扯吸引,迎著那漫天劍雨,人劍相融的光團向著那邊滿面憧憬的林紹狠狠斬去!
勢如開天闢地,裂震穹蒼!
太奕劍道,廿八式,裂天!
林紹面若紙金,但仰天長嘯十成發威,感受著周遭天地巨變,這一刻他已不再有其他任何想法,台下圍觀弟子集體失聲,那邊廂,丈天七和姜虛靖在短暫停滯後齊齊出手向著台上壓來。
眩光刺目,陸正蹌踉後退,眼前金星飛舞他突然軟倒在地,昏沉中自問一聲:「這一次……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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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清門七脈會武大典第四輪很快落下帷幕,能夠堅持到此處的參試弟子無一不是備受仰慕,雖說距離七輪人榜尚有一段路途,但今次這般波瀾迭起的大典上能挺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
待到一日夕暮,滿天紅霞遮蔽壯蔚,星河峰上也被侵染的一片意境幽深。獨立於山峰錢一處平地上的呂勝遠眺那幾道繽紛遁光漸漸遠去,而後目光向西看去,紅暈映襯,一片唏噓聲中有聲音緩緩從那口中傳出:「總算走了……唉……」
呂勝駐足觀賞,卻也只是瞧了片刻,隨後立即收斂儀容往回走去。星河峰弟子這段時間本來是暫居雲軒峰,但自第四輪比試之後丈天七便直接帶著眾人返了回來,此刻獨自在林間穿梭前行,呂勝原本不安浮躁的心境隨著這一步步靜謐中氣氛漸漸緩和下來。
甫一走到靜心堂前,便有一道低沉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都走了?」
呂勝垂首應聲:「回師父話,那幾位師兄弟都已離開。」
「哼,幾次三番派人來問,這幾個傢伙就這麼好奇?哈,還是怕我藏私?真是小人之心……」丈天七在屋內自言自語,說不上惱怒,但除了嘲諷譏笑外卻隱約有幾分生氣模樣,外面站著的呂勝聽得清楚,也聽出了他言語中的抱怨不爽,但明智之下,他還是選擇了閉嘴緘默不言。
「嘿,想想他們幾個此時好奇不安的心思我倒也覺著有些樂趣……哈,你姜師伯的三粒化清丹雖說本意是想送給我們,但陸正這個臭小子能贏卻是出乎他的意料,說來,那個叫林紹的弟子也是相當不錯,那張殘損的『乾坤禁符』扔出來時我也被嚇了一跳……嘖嘖,他機緣不淺,以前下山歷練偶有奇緣居然得到了這等稀奇珍寶,可惜遇上我丈天七的徒弟還是一樣敗的一塌糊塗,哈哈……」丈天七在屋內念叨不停,外面呂勝卻低頭苦笑起來,自己那位小師弟,這一次當真是出盡了風頭啊!
「咳,師父,姜師伯和甘師伯他們若是再派人來問……咳咳,總得給他們一個交待說法吧……」
「說法?他們要什麼說法?擂台比試,各憑本事!哼,都告訴他們是太奕劍道廿七式了,難道非逼著要你小師弟承認是自創劍訣?」丈天七極為不愉,重重哼了一聲,「或者,是逼著讓我承認自己悟出了那驚天殺招?」
呂勝立即閉嘴不言,額上滲出一層細細汗珠。
屋內忽然傳來一陣聲響,隨後便有穩健肩部聲響起,一襲勝雪白衣從裡面走了出來。丈天七停在門口,看著恭順卻有些緊張的呂勝,忍不住笑斥道:「你擔心什麼,是不是局的小金子有什麼事情瞞著大家,所以怕我怪罪於他……將他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