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師伯難道是想讓我跪下來求你們……」
「你……」
「……休想!」丈天七語氣忽轉,衣衫鼓動氣焰騰升,幾句話間竟是完全壓制了祠堂內說話的老人,最後兩個字更如金珠墜盤直將祠堂內一幫驚駭莫名的老人震僵在那裡。
「呵,哈哈……」祠堂內的老人一時氣息波動不平,氣極反笑,冰冷聲音中漸漸有了岩漿洶湧翻騰即將噴發時的壓抑,「丈,天,七!這裡是祖師祠堂,你如此囂張放肆侮辱尊長,難道真想要大逆不道……欺師滅祖?!」
欺師滅祖?!
老人說完的片刻功夫內,祠堂黑暗中盤坐的一干老者耳旁都一直迴響著這幾個誅心字眼,甚至是外面一直不曾開口說話而把話語權交給丈天七的其餘六脈首座也頓時感到呼吸一滯。
「欺師滅祖……」丈天七也被這忽如其來的帽子砸的一怔,喉嚨一陣發癢,話沒說出來卻先發出了古怪的笑音,聲音越來越大,臉上的表情也有了些誇張變化,等所有複雜目光都投在他身上時,他才漸漸收斂了笑聲說話,「奇哉,怪哉……好一頂天大的帽子……我可曾說過什麼對不起列為祖師的話?從頭到尾,我可曾指責過各位師祖的半點不是?嘿,你們不是要與我們商議麼,那我們來了……有什麼解決辦法,我已經說了,你若是覺得我們的建議哪裡不對儘管指出來便是……要說侮辱尊長,我或許會承認不喜歡你們這幫老傢伙,但要是拉著諸位先去的師祖跟你們一同丟人,那欺師滅祖的,恐怕應該是你們才對!」
「丈天七!」
「你……」
「混賬……」
堂內又是一片亂聲。本想壓住丈天七氣勢的說話老者氣息急劇起伏,但每次在爆發邊緣都堪堪忍了下來,幾經抑制後他終於再次開口喊道「噤聲」,聲音中隱約有了些沖血的低沉咆哮,待噪雜的聲音歸於平靜,與那祠堂裡面數十道氣息一同起伏不平的還有他的話語,只是這一次目標卻不再是丈天七。
「虛靖……你是他的師兄,更是一派之主!難道你就這樣任由他無端放肆侮辱前輩師祖?!」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即都投在了姜虛靖身上,這個出場後只說過一句話的威嚴男人此時終於將目光從不遠處的某個地方緩緩收回,嘴角輕笑,淡淡道:「侮辱前輩師祖的,恐怕是你們吧?」
堂內眾人瞠目結舌,瞬間呆住
「……好,好!」蒼老聲音再響起來時,卻是先連說了兩個好字,但語氣森冷滲骨讓多數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陣壓抑沉默後他又緩緩開口,「……虛靖,你們的意思,就只是這個?」
姜虛靖呵呵一笑,意味深長道:「怎麼,難道你們想把我這個掌教也一起廢掉?」
「你……」老人的聲音立即卡在了那裡,祠堂內更是一片死寂。
「……可惜,你們沒有這個權力,」姜虛靖搖頭笑道:「自我道清初開山門起,祖師就曾明令言說,供奉閣就不得干預事務,只是可惜年久積威,竟然讓供奉閣隱隱有了凌駕於掌教和首座的威勢……尊師重道是一說,謹遵門規也是一說,呵,若真要說欺師滅祖,你們這般干涉門中事務恐怕才是真正有愧祖師教誨……若不是敬重你們這些門中前輩長者,我們何須親自來次一遭?」
「你這樣說,是要指責我們的不是了?」老者充斥寒意的話語一說出口,姜虛靖便皺了皺眉,先前那番話明顯沒有起到什麼效果,他心中忍不住一聲嘆息,還沒再開口,身旁的丈天七已經笑著向前移了一步替他接過話茬,「真是老頑固……不是指責也不是商量,只不過來告訴你們一聲,你們先前讓鄧師叔帶去的話,我們都沒有聽到……」
「丈天七!」老者再次被丈天七激起怒火,聲音陡然拔高,「你個無知小兒!當年我們就該將你逐出師……」
「嗡!」轟鳴巨響如平地炸雷生生將老者的話語打斷,爆發出磅礴威壓的丈天七隻是身形一抖便將這片天地震的嗡鳴顫抖,剎那間,周圍禁制都被激發引動,各色連綿霞光如風雲際會相繼湧起,幾個呼吸便覆蓋了周遭各處!
一片驚慌失措的尖叫中,丈天七的聲音像鼓點敲擊,一下又一下砸在眾人心上——「你可敢再說一遍?!」
「你,你個瘋子……你想幹什麼!這裡可是祖師祠堂!
第五十五章祖師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