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風到現在都記得，第一次跟他回他家裡的時候，她問了一些問題，沈溯就是以這個腔調回復她的，如今她也如數奉還。
沈溯被馮風話逗得笑了起來，「馮總心眼可真小。」
馮風欣然承認，「或許吧，我的確不是什麼大方的人。」
「巧了，我也不是，」沈溯的吻落在她的後頸，呼吸間都是她身上的木香，「所以馮總之前勾了我卻不餵飽的這筆賬，今天晚上得加倍算一算了……嗯？」
馮風被他撩撥的呼吸不穩了，「你先放開我，我換個拖鞋。」
沈溯依言鬆開她，打開鞋櫃之後，又看到了那雙男士拖鞋，他的表情冷了幾分，「前男友的拖鞋還沒扔，等他上門做客的之後留著穿麼？」
馮風直接冷暴力，一個字都不回，頭都沒抬，繼續換鞋。
馮風的沉默，讓沈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控，他平息了片刻，拿出一次性拖鞋換上，接著就上前把馮風拽到懷裡，低下頭去親。
馮風往後躲了一下，手推住他的肩膀，「洗個澡吧，我今天出了不少汗。」
沈溯纏著馮風的腰不肯放，膝蓋分開她的腿，抵著她往前走，「一起洗。」
馮風沒有拒絕，兩個人就這樣跌跌撞撞走來了浴室。
沈溯以前對這個地方很熟悉，但已經有兩年多沒來過了，浴室的陳列都變了不少，旁邊的架子上，放著兩條浴巾，一條白色，一條灰色，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什麼。
沈溯的視線在浴室里遊走著，除了浴巾之外，其餘的東西倒都是單人份，再看洗髮水和沐浴乳，似乎也還有男士專用的，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李鉞留下來的。
想到這些，沈溯手上的動作發狠，馮風被他掐得疼了，出聲提醒，「你輕點。」
沈溯聽見她的聲音後，火更旺了，他動手幫她解著襯衫扣子，似笑非笑，「浴室和前兩年不一樣了。」
他沒刻意去問什麼，可馮風腦子轉得快，馬上就猜到，他這是在旁敲側擊地提李鉞，於是她很自然地接過來，「噢，之前李鉞重新布置了一下，現在這樣比較方便。」
話音剛落，沈溯臉上的笑容更危險了，「方便什麼？」
馮風：「你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
沈溯氣得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馮總這惹人生氣的功夫，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馮風反問：「是麼，我以為有進步。」
沈溯直接將她的襯衫撕開，用最直接的行動給了她答案——
兩人從浴室出來，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一到臥室，馮風身上的浴巾再次被扯了下來，從沈溯的頻率里，馮風已經感受到了他最近被她吊得有多憋屈。
等到結束時，已經凌晨時分了，馮風累得躺在床上，沈溯又去沖了個澡，順便將床頭用過的東西收拾了一下。
馮風以為沈溯很快就能回來，可等了快二十分鐘，還不見他的影子，便穿了件睡裙出去找人。
從臥室出來後，馮風便聽見了廚房那頭傳來的動靜，她撐著發軟的腿走過去，發現沈溯正在冰箱裡找東西，灶台上還擺著鍋。
「你要做飯？」馮風問。
沈溯的視線從她的肩膀上掃過，笑著說，「我不像馮總，有學長請吃飯。」
章瀾這一茬是過不去了，馮風想笑，沈溯這種人，虧他好意思說她心眼小。
馮風沒和他計較，指了指冰箱冷凍層，「有你上次讓人送來的酬勞。」
沈溯當下沒反應過來，脫口便問，「什
麼？」
馮風對他解釋，「我陪你上床的酬勞，供應商送來的冷凍麵包胚。」
沈溯被馮風說得噎了一下，沒想到，曾經調侃她的話，又成了一記迴旋鏢。
半晌，沈溯才憋出來一句話，「我煮點麵條吧，這麼晚吃不下。」
馮風：「噢，隨你，意面和掛麵都在那邊柜子里。」
沈溯在冰箱裡找了配菜，之後便去柜子里找面，打開後才發現，柜子里各種乾貨和日常用的食材都很齊全，按他對馮風的了解，她是不會備這些東西的。
沈溯正想問的時候，馮風已經「貼心」地解釋，「噢，這些也是李鉞準備的。」
沈溯再次被氣笑，他拿出麵條來，關上柜子，走到馮風面前捏起了她的下巴。
馮風抬頭來，無所謂地看著他，這樣子更是讓人火大。
沈溯說：「馮總還有力氣出來氣人，看來是我剛才不夠賣力。」
馮風淡淡「嗯」一聲，「你不是沒吃飽飯麼。」
沈溯笑著，從牙齒里擠出一句話來，「馮總想來個下半場麼？」
「算了。」馮風很體貼地搖搖頭，「怕你身體吃不消，你去做飯吧，順便給我煮點。」
沈溯挑眉，「怕誰吃不消？」
這種時候，他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馮風曾經誇過李鉞的話。
馮風拉開餐椅坐下來，一手托著下巴，盯著沈溯看了幾秒，淡淡說，「你沒必要和李鉞比。」
沈溯帶著東西走到灶台前，一邊切菜，一邊問，「為什麼？」
馮風：「你沒什麼立場比，一般都是現任才會和前任比。」
沈溯反問，「馮總的意思是，我得先成為你的現任，才有資格問你前任的問題？」
聽沈溯這個語氣，她若是回答了「是」，必定會被反將一軍，方才他被她噎了那麼多次，按他的作風，勢必要報復回來。
馮風自然也就不會按他所想去給答案，她掀了掀嘴唇，「我的意思是，你不問比較好。」
沈溯：「……」
馮風看到沈溯啞口無言的模樣，心情不錯，後來他真的沉默了下來，安靜地在廚房煮麵，他不說那些話了，馮風也不會無聊到去主動招惹他。
很快，沈溯煮好了面，馮風上去搭了一把手，兩人在桌前坐了下來，一起吃麵。
馮風並不算餓，但還是計劃把這碗面吃光。
吃飯途中，沈溯的手機響了，馮風掃了一眼過去，看見了栗然的名字。
如她所料，沈溯當著她的面接起了電話，隨後，就聽見栗然說：「我好像感冒了。」
沈溯說：「我這就過去，你別亂跑。」
馮風靜靜地看著他們演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