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風正這樣想著的時候,沈溯忽然脫下了西裝外套,開始解襯衫的扣子,嘴裡念念有詞,「身上難受,我洗個澡。」
馮風說,「你現在站都站不穩,還是等解酒藥起效果了再洗吧。」
沈溯用手臂纏住她的腰,「你給我洗。」
馮風沒動,但是拒絕的話很乾脆,「太麻煩了,你自己洗。」
沈溯不依不饒,「你連澡都不肯給我洗,還說喜歡我,馮總,沒有你這麼追人的……」
馮風又開始懷疑他是是否真的喝多了,「這麼說來,澡堂的搓澡工是最喜歡你的。」
沈溯大抵是腦袋轉不過來了,半晌沒吭聲,馮風就此掙脫開他,「你先在沙發上躺著吧,藥效上來清醒一點以後自己洗,我去換個衣服。」
說完這話,馮風便轉身回臥室了,看起來毫不留戀。
臥室的門關上以後,沈溯的目光恢復了清明,他調整了一下坐姿,抬起手揉上眉心,雖然沒有爛醉如泥,但他今晚的確喝了不少酒,很長一段時間不曾這樣喝過了,有點適應不來,頭痛得不行。
沈溯剛揉完額頭,手機便震動了一下,是顧淞發來微信,問他情況如何了。
沈溯正要回顧淞的消息,便聽見了臥室那邊開門的動靜,他馬上放下手機,躺回到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腳步聲並沒有靠近,沈溯睜開眼睛偷瞄了一眼,馮風直接去浴室了,關上門不久,裡頭便傳來了水聲,沈溯聽著這個聲音,腦海中開始浮現她站在花灑下的模樣。
喝了酒,體溫本身就很高,再一聯想到這個,他感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顧淞出的這個餿主意……但,今晚對他而言,還是有收穫的,起碼,馮風去找他了。
沈溯早已料到,馮風可能會猜他是裝醉,畢竟,他的酒量是出了名的好,但即便是有這樣的懷疑,她還是到了,這足以說明,她是在意他的。
馮風心中應當也很清楚,他在通過這件事情求和,而她去接了,便代表先前爭吵翻篇了……沈溯抬起頭來去看頭頂牆上的那幅畫,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明顯。
馮風洗完澡出來後,去簡單做了個護膚,隨後,她從柜子里拿了一件全新的浴袍放到了浴室,接著去客廳找沈溯。
可能是醒酒藥起了作用,沈溯沒有像之前一樣癱軟半躺著了,他坐直了不少,表情看起來也清醒許多,馮風停下來後,隨口問他:「你好點了麼?」
沈溯揉著太陽穴,點了點頭,「頭有點疼。」
馮風說,「你喝太多了。」
沈溯沒回答,馮風提醒他:「去洗澡吧,浴袍我放浴室了,你身上味道太沖了。」
沈溯「嗯」一聲,在馮風的注視下,從沙發上起身,轉身去了浴室。
沈溯在客廳坐了一會兒,沙發附近都殘留著酒味,馮風受不了這個味道,便開窗去通風,順便隨手整理了一下被沈溯弄亂了的沙發。
整理沙發的時候,馮風正好看到了沈溯落在這裡的手機,她猜測,可能是從西裝兜里掉出來的,馮風拿起手機,正要往茶几上放的時候,忽然一震,與此同時,屏幕亮了起來,上面顯示著顧淞發來的微信消息。
顧淞:【我這個主意不錯吧?】
只一句話,便足夠馮風推出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將手機放到了茶几上,朝浴室的方向淡淡瞄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沈溯裝醉這種事情,她不覺得意外,顧淞的話,不過是應證了
她先前的猜測而已。
只不過,這個給自己找台階下的方式,二十多歲的人都干不出來。
馮風去餐廳洗了些水果,開了一盒酸奶,坐在沙發上填肚子,在蘭嵐家那頓飯沒吃多少,便被顧淞的電話叫走了,她現在有些餓了。
馮風剛吃完酸奶,沈溯便穿著浴袍從出來了,他的頭髮是濕的,臉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