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李府後院,什麼東西落水的聲音響起,濺起了一丈余高的水花。愛字閣 m.aizige.com
「喲,第十一次。」
湖邊,張邋遢幸災樂禍地坐在那裡,一邊喝酒,一邊說風涼話。
「張老頭,你這張嘴真是惹人厭。」
李子夜狼狽爬上岸,氣喘吁吁躺在地上,道,「你說老秦怎麼還不回來,都快十天了。」
「或許不順利吧。」
張邋遢輕聲一嘆,道,「太學宮是儒首的地盤,普天之下,誰又能從儒首手中拿走東西。」
「不止一次聽你提起什麼儒首,他很厲害嗎?」
李子夜不解道,他見過人中,最厲害的便是這張老頭還有他那仙子師父,其他的高手,他其實知曉的並不多。
「何止是厲害。」
張邋遢感慨道,「若是在大商都城中,儒首就是天下第一人。」
「這麼厲害?」李子夜驚訝道。
「大商都城,儒首從來不敗,是因為大商都城是天下儒生的聚集地,氣運渾厚,儒首身為天下儒者之師,可藉助儒門氣運,無人可敵。」張邋遢解釋道。
「氣運是什麼?」李子夜疑惑道。
「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張邋遢想了想,說道,「就像這天地靈氣一般,看不到摸不著,卻又真實存在,唯有到了儒首那樣的境界,方才能夠藉助這氣運之力,常人,做不到。」
「你和老秦也不行?」李子夜詫異道。
「不行。」
張邋遢平靜道,「境界不夠。」
「你們不都是劍仙了嗎?難道還有比仙劍更高的境界嗎?」李子夜不解道。
「有。」
張邋遢平靜道,「人體有五臟,對應修行者的五神藏,每開一座神藏,便會踏入全新的境界,所以,修煉一途,其實一共有著五境,而我和秦婀娜都是開闢到第五座神藏,也就是第五境的武者,至於劍仙之名,不過俗人代稱。」
說到這裡,張邋遢語氣一頓,繼續道,「傳說中,第五境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五臟凝練五氣,走到這一步的大修行者,練五氣、聚三花,大成之日,舉霞飛升,凡人成仙。」
「怎麼感覺這麼扯淡?」
李子夜震驚道,「真有飛升成仙的?」
「沒有見過。」
張邋遢淡淡道,「其實,我也覺得是扯淡,聽聽就行,千年來,也只有儒首,可能觸及到第五境之上的境界。」
「那儒首豈不是天下無敵了?」李子夜咂舌道。
「至少,在大商都城,儒首不可敵。」
張邋遢點頭道,「不過,儒首極少走出都城,其真實境界究竟有沒有越過第五境,又或者,越過第五境多少,無人可知。」
「那千年前的初代劍神呢?」李子夜似乎想起什麼,問道。
「應該和儒首境界差不多。」
張邋遢想了想,說道,「時隔太久,沒有人能夠確定。」
「真是羨慕。」
李子夜感慨了一句,又不免有些擔憂道,「儒首這麼厲害,老秦不會出什麼事吧?」
「那倒不會。」
張邋遢搖了搖頭道,「儒首不是嗜殺之人,況且,以秦婀娜的實力,就算打不過,應該也能脫身。」
「公子。」
兩人的話聲剛落,後院外,一名小廝快步走來,急聲道,「都城來的信。」
李子夜聞言,面露詫異,伸手接過信。
然而,很快,李子夜臉色便陰沉下來,眸中寒意大盛。
「發生何事了?」
張邋遢見狀,感覺到不對之處,他來李府這麼久,第一次看到這小子如此憤怒。
「幼微姐那裡出事了。」
李子夜起身,沉聲道,「老張,我要去一趟大商都城。」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躲也躲不掉。
「現在嗎?」張邋遢詫異道。
「現在。」
李子夜點頭,旋即轉身朝書房走去。
老爹那裡應該也收到消息了。
書房,李百萬一臉陰沉地坐在那裡,一向笑呵呵的臉上,如今儘是殺機。
哐當一聲,李子夜推開房門走入書房內,開口道,「老李,我要去都城。」
「好。」
李百萬也沒有阻攔,沉聲道,「到了都城,一切小心,記住,不論你做了什麼,李家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明白。」
李子夜應了一句,旋即轉身離開。
半個時辰後,李府前,一駕駕馬車集結。
除了最前面李子夜的馬車,後面每一駕馬車上,都裝滿了大藥和金銀珠寶。
當然,還有一駕馬車,裝滿了美酒。
是給張邋遢準備的。
「我老頭子這輩子,就是勞碌的命。」
看到一壇壇美酒被裝上馬車,張邋遢一臉不爽地嘆道。
「老張,都城的美酒更多,只要你想喝,我全都買給你。」
馬車前,李子夜正色承諾道。
「還算你小子有良心。」
張邋遢感慨了一聲,旋即登上了馬車。
李子夜隨後上了馬車,車隊立刻出發,浩浩蕩蕩朝著渝州城外趕去。
李百萬站在李府前,看著遠去的車隊,神色複雜異常。
都城的危險,他和子夜都清楚,但是,如今的情況,躲是躲不掉了。
別人都已把巴掌伸到了他們臉上,難道,他們還要什麼都不做,把臉湊上去讓人打嗎?
李府不想惹事,卻也不怕事。
哪怕,面對的是皇室!
半日後,渝州城外,車隊隆隆駛過,最前方的馬車上,兩人對視而坐,誰都沒有說話。
張邋遢依舊自己喝自己酒,他此行就是為了保護這小子的安全,其他的事,他一概不管。
李子夜閉著眼,趁著趕路的空閒時間,繼續修煉飛仙訣的心法。
開闢第一座神藏已有半個月,他依舊還在第一境前期,距離突破至中期還很遙遠。
馬車隆隆作響,車隊後方,灰塵飛揚,如今跟著隊伍一起來的人,都是李府的心腹,即便最普通的婢女,身世都要清清白白,被李府暗中調查的一清二楚。
李子夜雖然一直排斥前往都城,但是,卻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