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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方才入睡的李幼薇從噩夢中驚醒,猛地坐起身來,目光看向北方,眸中儘是擔憂之色。
一個月了,小弟那裡還好嗎?
神明,非是人力可及,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啊。
「幼微,怎麼了?」
房間外,紅燭察覺到隔壁的動靜,立刻快步走來,關心地問道。
「沒事。」
李幼薇起身,邁步走到窗前,看著北方,輕聲道,「紅燭,你說小弟這次能贏嗎?」
「能。」
紅燭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小子夜身具天命,只要不是對上漠北的那位天女,或者西域的那名書生,其他人,應該奈何不了他。」
「天命嗎?」
李幼薇注視著窗外景象,輕聲呢喃道,「可是,我們李家人,自己都不信天命。」
小弟雖然時常把自己天命之子的身份掛在嘴上,但是,她知道,小弟壓根不信這些。
將自己的未來,交給所謂的命運,何其愚蠢。
想要什麼,就自己去爭取,這世間,從來就沒有理所當然的收穫。
「幼微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這次除了小子夜,那位文親王也跟著一起去了。」
紅燭輕聲安慰道,「小子夜說過,文親王的武力和智慧,全都深不可測,兩人聯手,定然能安然度過此劫。」
「嗯。」
李幼薇輕輕點了點頭,抬頭看著漫天繁星,眸中擔憂之色依舊沒有消減半分。
算算日子,紅衣也該到西域了。
那孩子第一次執行任務,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完成。
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忘語。」
太學宮,焚心塔中。
陳巧兒邁步走至,看著裡面的年輕人,開口道,「回來後,你就一直在此閉關,你和李家長女的婚事,幾位掌尊還要找你商議,該出去了。」
塔內,白忘語睜開雙眼,一身霸道而又正氣浩然的力量收斂,神色平靜地應道,「弟子沒有意見,幾位掌尊做主便可。」
「胡鬧。」
陳巧兒皺眉,輕聲斥責道,「你自己的婚事,你怎能面都不露,練功什麼時候不能練,非要選在這個時候。」
白忘語沉默下來,片刻後,站起身來,恭敬一禮,說道,「掌尊,弟子想要求教幾招。」
陳巧兒聞言,面露異色,問道,「就在這裡?」
一般情況下,焚心塔只允許第三境以下的弟子進入,因為焚心塔中的法陣,會放大一個人的心魔,修為越是高的人,所要承受的心魔便就強,必須分心壓制。
三境之上,若心智不夠堅定,進入焚心塔後,很容易就被心魔侵蝕。
所以,儒門有規矩,第三境之上的弟子若要進入焚心塔,必須要爭得最少兩位掌尊的同意。
忘語此次一回來,便向她和書儒申請進入焚心塔修煉,確實讓她很是擔心。
「外面天色已暗,便在這裡吧。」白忘語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說道。
「也好。」
陳巧兒輕輕點頭,不放心地叮囑道,「切磋之時切記守住本心,莫要被心魔侵蝕心智。」
「弟子明白。」白忘語頷首應道。
話聲落,白忘語翻掌凝元,背後太易劍應聲出鞘,沒入手中,客氣道,「掌尊,請!」
「請!」
陳巧兒抬手,一聲真元湧出,雄渾無比的力量,浩蕩如海,令人側目。
武學之中,掌功修煉,對於真氣強度的要求最是苛刻,所以,一般修煉掌功之人,武學根基都十分不錯。
畢竟要以掌勁傷人,總歸要比刀劍難一些。
陳巧兒,作為儒門當代法儒掌尊,天生神力,一向是暴力的代名詞。
莫說剛入五境之人,即便書儒、樂儒這些已入五境很久的老傢伙,都不願招惹這位姑奶奶。
能打幾個小和尚、小紅帽不知道,但是,至少能打好幾個法海。
十步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