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繆辰扭頭瞥了趙婉卿一眼,這才對已經接近房門口的幾個人影說道:「無事了,你們退下吧。」
人影停頓了片刻,照命躬身退下。
姜繆辰被趙婉卿拿住脖子不敢動彈,只好沉聲問她:「你是何人?」
趙婉卿見他根本不是有功力的人,於是放鬆警惕的說道:「是我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趙大將軍趙婉卿是也。」
她是在意「男女授受不親」的嘛,所以此時也只是保持距離的從後面「挾持」姜繆辰,實際上姜繆辰還有很大的回身反擊空間。
而她因為姜繆辰好對付所以放鬆警惕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姜繆辰會狠狠的踩了一下她的腳,然後反手用兩根手指朝她眼睛戳過來。
趙婉卿雖然反應極快的避開了姜繆辰的攻擊,但腳背上卻是真疼,此時連忙跑到一邊,說:「你招式也太卑鄙了吧?」
姜繆辰不答,而是立即回身去取掛在柱子上的佩劍,拔劍出鞘後,又立即轉身朝趙婉卿出招。
趙婉卿看著他三腳貓的功夫跟慢得要死的動作有些好笑,於是一邊不慌不忙的躲過劍鋒,一邊從衣袖裡掏出之前從掛著「護國公府」腰牌的黑衣人身上搜來的信件,攤開後舉到姜繆辰的眼前說:「殿下,可以坐下來跟我好好聊聊了嗎?」
姜繆辰迅速的掃了一眼信紙,說實話,他閱讀的速度比他出招的速度要快得多了。看清內容後,姜繆辰才把劍收回來,後退兩步再次打量趙婉卿此時的模樣:「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趙婉卿嫌棄的皺了皺眉,說:「能委婉一點問我嗎?」
姜繆辰不理會她,而是又問:「牢房裡的那個人又是怎麼回事?」
趙婉卿低頭把信收起來,順便想了想說辭,於是一開口又是胡編道:「那不是得多謝殿下通風嗎?牢房裡那個是我的替身,至於我現在的容貌,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好在姜繆辰沒有懷疑送信的過程,真以為是自己的提前通風讓趙婉卿有所準備,所以他露出了平時要笑不笑的樣子,顯然已經相信了趙婉卿的身份。
趙婉卿見他收劍回去,正要跟他提起黑市的事,沒想到姜繆辰卻冷笑了一下開口說:「趙將軍,你該不會想讓本王給你幾個金子,再送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養老吧?」
趙婉卿帶著目的而來,此時當然不想跟姜繆辰廢話,於是也不拐彎抹角的說:「不是,我是來請殿下給我在黑市行個方便。」
姜繆辰露出略微吃驚的表情,沒有答話。
趙婉卿因為系統的提示而確信姜繆辰就是黑市的幕後,所以她只管詐姜繆辰說:「殿下不必裝了,黑市的打手是你的人,黑市的活動範圍在你管轄的區域,我如果不是確定黑市與你有關,又怎麼敢跟你開這個口?殿下儘管放心,雖然你負責調查黑市動向,常年監守自盜,但你我怎麼也是達成過一致共識的人,我肯定是不會揭露你的。」
姜繆辰在聽到「監守自盜」的時候,額頭上的青筋明顯跳動了一下,等趙婉卿說完,他才恢復常態的說:「是啊,將軍畢竟跟我有約嘛。」
「可不是,」趙婉卿笑了笑,乾脆從姜繆辰最容易中招的點下手——與他一起站在姜承遠的對立面:「其實殿下讓我聯絡煜王,實在不是個明智之舉,因為煜王也是想看我入獄的人之一,不,應該說正是拜他所賜。」
姜繆辰不自覺的一挑眉:「此話怎講?」
趙婉卿面不改色的回答說:「其實那些來給我送重禮的官員,有一部分就是煜王安排的,而我府上的魏人,說來話長……不過,煜王也是早有知情。」
「你說的沒錯。」姜繆辰一點頭,又說到別的事情上:「這一切都是皇叔的陰謀,他明知邦州軍紀律鬆散,根本不能敵魏楚聯軍,還拿死了五洲兵權不肯調兵,安陽還未失守,他就在朝中鼓動護國公魯立請命出征……如今魯立要想守住莊城,也就只能動用荊州兵馬了……」
姜繆辰越說越憤然,說到這裡乾脆不往下說了,而是緊皺著眉頭,仿佛擺在眼前的是一件難以解決的棘手事。
趙婉卿先是對自己原先的猜測中了一部分表示驚訝,接著又想到姜承遠曾說荊州兵權暫未回收,她於是問:「殿下,恕我直言,荊州的兵權……是護國公在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