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趙婉卿邊看邊念，但她總是在關鍵時刻就卡殼，這時這「在」字後面寫的什麼，她偏偏就是認不出來。
「唉……到洛陽城以後，讓副將給我找個教書的先生吧……」
趙婉卿嘟囔了一句，又沉進水裡吐起了泡泡。
洗完澡，趙婉卿在選擇穿布衣還是選擇穿漂亮裙子之間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拿起了乾淨的布衣套在身上。
仙氣飄飄的裙子雖然好看，但睡覺之前還是舒服最重要。
更何況，她現在是天生麗質難自棄，穿什麼都一樣了。
趙婉卿坐在鏡子前梳了梳頭髮，又攤開手掌心看了一眼，那金色的字跡仍然清晰，像是蓋章在她的手上。
趙婉卿喃喃了一句：「師傅……」
目前為止出現過的，會跟她說到「師傅」的人，不就只有薛小嵐一個嗎？可她是什麼時候把字留在自己手上的呢？
趙婉卿忽然用左手一拍腦門：「對了，刀削麵小哥！」
盯著她看，故意抓她不放，手還跟個十多歲的女孩子似的……這個可疑的刀削麵小哥，如果是薛小嵐易容變聲假扮的，那一切就能說得通了。
但是薛小嵐幹嘛不當面跟她說呢？
因為姜承遠也在？
趙婉卿自顧自的搖了搖頭，越發的想要知道薛小嵐到底給她留了什麼話。
片刻後她放下木梳走了出去，對站在她營帳門口守夜的兩個士兵說：「高副將……休息了嗎？」
兩個士兵面面相覷，其中一個猶豫著答：「應該……已經休息了吧？」
趙婉卿朝他笑了一下：「你確定？」
「屬下……屬下不知。」
「那你去幫我看看，他要是沒休息，讓他過來找我。」
「是，將軍！」
過了一會兒，士兵回來說：「稟將軍，高副將已經休息了。」
「休息了？」趙婉卿重複了一句，又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下巴，又對另一個士兵說：「那你去幫我看看，煜王休息了沒有。」
聽說要打探煜王的情況，士兵一下給趙婉卿跪了：「將軍，屬下不敢！」
趙婉卿皺了皺眉，於是看向了剛從高茂學哪裡回來的另一個士兵。視線剛一接觸，他竟然也跪下了：「將軍，屬下不敢，請將軍饒命！」
趙婉卿莫名其妙：「只是讓你們幫我去看看煜王休息了沒有，又不是讓你們提刀上戰場，怕什麼？」
其中一個士兵說：「將軍，王爺的護衛時刻守在王爺的營帳附近，這我們要是貿然過去打探，說不定會被人拿下的……還是光明正大的去才好。」
另一個士兵接話道：「要不將軍讓我們給煜王帶句話，也算有個正當理由？」
趙婉卿有些無奈：「我要是還讓你們帶話，我還不如自己去呢。」
兩個士兵立馬站起來讓到了一邊，又躬身說：「將軍慢走。」
「你們啊……」
趙婉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又搖了搖頭，這才往姜承遠的營帳走去。
她把半乾的頭髮隨意攏成一個低馬尾，額前的劉海儘量掛在耳後，臉上也未施粉黛，身上的布衣松松垮垮不必說，腳上穿的還是一雙她自己改良過的草鞋……簡稱拖鞋。
要不是以她現在的美貌，還真是駕馭不住這種略土氣的造型。
不過趙婉卿離開自己的營帳有一段路了，她才想到：不對啊，我現在是要去見姜承遠，穿成這樣……不會有好感度的啦！
趙婉卿低頭扯了扯布衣上的腰帶，忽然快速的轉過身，她一定要回去換身衣服再來。
「將軍？」
高茂學的聲音叫住了她，趙婉卿一下就停下腳步，循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過去；「副將！」
趙婉卿真是每次看到他都覺得特別親切。
這時高茂學正站在自己的營帳前，穿著跟趙婉卿同款的樸素布衣，臉上有一絲疲憊：「這麼晚了，將軍不休息嗎？」
趙婉卿走了兩步過去，想也沒想就回答說：「我正準備去找煜王……不過，找你也行。」
趙婉卿說這句話的時候，高茂學的表情似乎是無縫銜接的從失落到驚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