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國風雲
深更半夜,昏暗的天牢裡這讓人頭皮發毛的隱秘氣息,越往深處走越是讓人絕望,越是遠離自由。此刻,天牢裡燈火通明,連守衛都比平時多了兩倍,想不引人注意都難,恐怕這朝廷又發生大事情了。有成年男子上臂般粗細的精鐵打造的牢房堅不可破,牢房裡的囚犯披頭散髮,臉上烏漆抹黑,真是讓人看了都覺得可憐。
多半的囚犯現在都焦急地朝天牢深處探著頭,將腦袋放著這精鐵打造的圍牆之上,依稀能感受到從牢房深處穿來的「嗡嗡」聲,混著悽厲得慘叫聲,聽得人是心驚膽戰,膽顫心驚。
&嘖,大哥這聲音真是慎人。如此重型,不知這人犯了何罪,為何許人也?」連關在牢裡的犯人都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
這位依舊窩在牆角閉目而坐的「大哥」幽幽道:「能勞煩大理寺欽半夜督審的人,只怕是沒命再走出了天牢了,既是死人,又問何出處?」牢獄裡一陣沉默.......
而此刻最難熬的是被綁在架子上的戶部大人宋若明,如大雨一般密集的鞭子抽在身上早已分不清身上到底是哪裡痛,也已經分不清臉上留下濕漉漉的液體是汗,是淚,還是血,而這三樣可能都有。身上的錦袍已經被皮鞭抽的失去它原本的色澤和紋案,一綹一綹的掛的身上。一張道貌岸然的臉早已因為疼痛扭曲變形,為了防止他咬舌自盡,嘴裡被塞了東西,卻依然能感到嘴裡的咸腥。宋若明一直都覺得現在是一場噩夢,總有醒來的時候,它殘酷得讓自己發抖,崩塌。
&大理寺欽楊理毫無表情得揮了揮手,慢慢向前踱了兩步,站在離宋若明只有一個手臂的距離的地方,冷冷得望著他,「宋大人,你我共事多年,你也了解我的作風,何苦為難自己,受這皮肉之苦。」楊理出身寒門,是京都里有名的酷吏,對錢財官位興趣不大,一心擁護當今聖上,遂為皇上欽封大理寺欽。
宋若明渾身都痛,痛到骨子裡,胸腔里全是怨恨,瞪著眼睛狠狠道:「不是我不說,是楊大人不敢信罷了。你便是問我千遍百遍,我也還是一樣的回答。與我同謀者便是當今雍王和濟容侯劉霏——他們一個是皇上的親弟弟,一個是太皇太后的親侄子,哪個的命不必宋某值錢?楊大人若是想破了此案,就該速速把這二人抓來才是,我一個二品文官哪有如此能耐。今晚這兩位罪魁禍首便住在那太廟中,楊大人怎麼不知?便是派一對人馬便可將其捉拿歸案,定能使楊大人名留青史!」
&宋大人,用不著你激我。你說的賬簿,我已經派人去府上搜去了。」楊理半個時辰前便派人將從宋府搜到的賬簿送進宮裡了,只是到現在還沒有消息。不知自己一直崇敬的皇上會如何決斷,一個親王一個侯爺。
太廟大殿之上,林瑄聽完驃騎將軍念完的聖旨腦子有點懵,涉嫌販賣新科考題,結黨營私,毀江山社稷之嫌?這個罪名不是一點點大,林瑄迷茫得望了望濟容侯劉霏,又看了看田回手中的聖旨,凝眉不解,「田將軍,這期間是不是有誤會?本王與容侯從未離開太廟,更沒有見過新科考題。」林瑄指了指大殿上的金子匾,「考題還在大殿之上,封印尚未解除,將軍取下便知。」
&稟王爺,我也只是奉命行事,還請王爺和侯爺去大理寺欽走一趟。」田回雙手抱拳恭敬地道。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無意中的發現竟然有如此廣的牽連,可是雍王與濟容侯牽扯其中卻是他到現在也不敢相信的。天下誰人不知濟容侯心懷天下,對皇上更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雍王即便年幼,他位高權重,何必鋌而走險?真是想不通,想不通。
濟容侯跪在地上,恭敬地朝歷代皇帝磕了三個頭,拂袖而起,頭也不回得朝門口走去,大有壯士斷腕的氣勢。林瑄來不及出聲相問,泄氣一般得甩了甩袖子,只得跟了上去,剛走出幾步,忽地想起什麼,回頭追問道:「——明日科舉皇兄可有安排?」
見驃騎將軍一臉為難,林瑄原本焦慮得心境也是蒙上一層不滿,細長的眼睛朝右方掃視了一下,輕蔑得道:「怪本王多事,這會兒本王可是戴罪之身,到要看看你們要如何治本王的罪。」說著撩起錦袍也出了太廟大殿。
驃騎將軍一時被雍王堵得竟是答不出話,到有種里外不是人的感覺。何況皇上吩咐不可對雍王和濟容侯動刑,萬萬不能受到毫髮損傷,何況這二人皆是
第七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