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廳南提聲開口前,顯而易聽的沉了口氣,他喚她的名字語氣特別沉:「秦阮,你昨晚就算對我有怨氣,是不是可以直接講,何必拿這種小手段讓大家心裡不快?」
她不懂他在說什麼。
「我怎麼了?」
蔣廳南:「我現在在家,你過來一趟。」
秦阮只好臨時改變行程,打車回南灣。
她站在門前按指紋,門鎖一打開,一股煙氣撲面而來,還混雜著濃烈的酒味。
大白天的,蔣廳南在家關著房門窗戶抽菸喝酒。
秦阮進門,垂著眼皮掃了一圈屋裡的情況。
男人姿態懶散坐在沙發里,指間搭著根燃掉半多的細煙,身上只穿了件白色襯衣,領帶歪歪斜斜搭在胸前,深灰色的西裝褲腿挽起一截,露出皙白性感的腳踝骨。
她眼皮忽然有些發跳,秦阮忍住兩下,彎腰把鞋子換上。
蔣廳南狀況不對,是非常不對。
「你給小敘送的蛋糕里放了什麼?」
他聲音悠長而又低沉的傳過來。
蔣廳南背對她,秦阮根本無法從他表情作為分析判斷。
起到一半的腰挺直:「蛋糕有什麼問題嗎?」
在等他回應的同時,秦阮腦子已經轉動一百八十圈,在思索蛋糕的事。
蔣廳南丟掉煙,他腳邊的地毯全是菸灰,那種地毯很難清洗,一旦髒了只能換新的,此時她也顧不得心疼地毯,繼而說:「你先等我下,我打個電話問」
「秦阮。」
他喊住她。
秦阮動作沒停,掏手機準備打電話過去問訂蛋糕的人。
「你沒聽到我說話嗎?」
蔣廳南扭過頭來,她看到他咬著牙根,下頜咬肌突顯。
秦阮這才握住手機,沒按下去。
長時間的目光對視,她能很清晰分辨出他眼神里的憎意。
這是以往從未有過的。
秦阮到底沒控制住情緒,偷偷咬了下後槽牙:「出了什麼事?」
蔣廳南:「你早上訂過去的蛋糕,小敘吃完後芒果過敏,差點導致休克,如果不是家裡傭人發現得早,你我現在可能就不是站在這說話了。」
隨著他的話越往後說,她那張原本還算淡定的面孔,裂痕逐漸增多。
最後一刻,徹底繃裂。
「你說我還怎麼敢放心讓你參與香山項目?」
蔣廳南臉不冷,甚至還帶著低笑,語氣卻充斥著不饒人的刺骨冰寒。
秦阮張了下嘴,發現聲音吐不出。
她了解過那麼多,偏偏沒想到蔣敘芒果過敏。
蔣廳南也不知是醉了,還是氣的,臉部脹紅,他一步一步走到立在玄關處的秦阮跟前。
只是那麼靜靜睨著她,沒任何動作,都令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恐懼感。
秦阮腦子有些空白:「我不知道他芒果過敏。」
「秦阮。」蔣廳南每次叫她名字都有一層特殊的含義,眼下的是諷刺:「你不是把蔣家的事都調查得清清楚楚嗎,就偏偏漏掉這一點?」
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
秦阮很想努力維持淡定冷靜,事實是她睫毛在顫,心也慌了。
她麻木著一張臉:「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你可能都會覺得是找藉口,小敘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我絕無怨言,欣然接受。」
蔣廳南一把掐住她胳膊,推著她人往後。
秦阮倒退好多步,貼在身後柜子上,柜子邊沿壓得她後背生疼。
他往她身上定落的眼神鋒利似刀。
「要是他人有個三長兩短,你拿什麼賠?」
一陣心酸猝不及防的湧進秦阮心頭。
她不知酸從何處而來,臉上跟眼神里的表情神情都快不和諧了。
秦阮此時眼睛也紅了,她強撐著那口氣:「那就一命抵一命。」
許久,蔣廳南壓在她胳膊上的手鬆開。
秦阮:「小敘現在在哪,我過去看看他。」
「醫院,媽在照
第20章 一命抵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