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地方,村民早已避之如蛇蠍,哪還能有人會去。除了野草野花在那裡生根外,不會再有別的動物進去的。鳥獸都有預知兇險的天性,更不會經過那裡,都會遠遠的繞行。白天,那裡被『天嬰魑魘』所散發出來的煞氣所攝,不但沒有鳥獸經過,即便是昆蟲毒蛇,也都會避開它『魑魘』的範圍。沒有人和動物被它吸食精、氣、神,諒它一年之內也無法形成『陰魘』。老花說的不錯,我們早早的離開這裡,就是為當地減少不必要的煩事。」沈預說完從車將頭伸出車外,眯著眼,斜視著鳳九天。
過了一會,沈預見鳳九天陷入沉思中不理他,便又縮回車內。過了片刻,將一片草藥,從大車的車窗里扔到了路邊的草叢裡,然後,待大車離開有十幾丈遠後,又將另一片草藥扔出在路邊。
原來,由於他們在客棧停留了幾個時辰,夜間,屍尾蜂蠆必會順著他留在客棧的瘟氣,一直跟到客棧。雖然那時屍尾蜂蠆還會是極小,沒有什麼危險,但是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沈二胖子在官道往客棧去的岔口的北邊,扔出了早晨離開大車後,貼在屁股上的草藥中的一部分。
那片草藥上沾有他濃濃的瘟毒,遠勝他在客棧留下的淡淡瘟氣。這樣,晚上,當那群,必定會,尾隨而來的屍尾蜂蠆,到達岔口的時候,就會順著,沈二胖子連續扔出的草藥上的瘟氣而向北,從而不會打擾客棧。
鳳九天見沈二胖子將幾片草藥扔到草叢裡後,說道:「師傅說,這世上的任何的事都不可能是絕對的,都是在不停的變化之中。雖然有些變化不能被看見,但是,事實上,它一直都在變化中。萬一,哪天晚上有慌不擇路的大型動物進入『天嬰魑魘』的『夢魘』範圍之內呢?或者,有人在晚上,在被人追殺的絕命中,拼命的跑入它的『夢魘』里呢?或者是外鄉的路人,在晚上,不小心的迷了路,進入它的『夢魘』呢?那時,有了供它吸食的精、氣、神,它的『天嬰』就會很快的形成,就會給當地帶來災難性的後果。」
「嗯,老賤說的有道理,這些可能性還是有的。萬一真的有路過的商人,不知其中的厲害,不小心闖入它的範圍,便會出大麻煩了。不拍一萬,就怕萬一。我覺得,老賤去鎮它一下,也是防範萬一。」花燦對著二人說道。
沈預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便不再說話。只是仍然斜著眼用審問的眼神看著鳳九天。過了一會兒,仍然見鳳九天不理他,就說道:「二爺不出車,便曉得車外事。小二跟你咬耳朵說的事,應該和三丈七有關吧。」
「我就是知道,你這樣看著我,准沒好事。是,借馬之人,讓我去到三岔路口往東去取馬。我取回三丈七後,便從後面繞一個圈子,順便去『萬人冢』。」
「真不要臉,明明是自己送給人家用的,偏偏說是人家向你借的。不要臉到了你的這個地步,也真的是天下無敵了。」沈二胖子說道。
花燦也樂得見二人鬥嘴,路途遙遠,連個鬥嘴的對手都沒有,豈不是寂寞的只能去看,天上變換莫測的雲朵了。沒有人聊天鬥嘴,就像吃飯沒有酒一樣,令人,索然無味。
看熱鬧的最高境界,就是,誰也不幫。但是,在鬥嘴雙方,即將平息爭鬥的時候,看熱鬧的人,這時候,要適當的、看似無意的加一把火,讓即將熄滅的火芽,再次燃燒起來。
「三丈七自己就能找到我們,你去了,既浪費時間,又無謂的浪費人力、馬力。還是直接的去了『萬人冢』將它鎮住之後,及時的和我們會合吧!」花燦好像在看著遠方,漫不經心的說道。
「對啊,三丈七怎麼需要你親自去取,它自己無論在哪裡,都可以找到我們的,除非,有人故意不鬆開它的韁繩。哦,哦,哦,我知道了,有兩種可能,一,你想藉此機會,去接受人家的答謝,然後乘機揩油;二,本二爺掐指一算,估計是那個女扮男裝的小妞,非要你去,才肯將三丈七還給我們吧?如果是前者,你的心,那可真的是壞透了啊。如果是後者,你可就是壞透了心啊。你剛才跟小二叨咕,可能就是為了此事吧?」沈預得意的說道。仿佛他的話,已經將鳳九天的前後的路,都給堵死了。
鳳九天被他一問,竟然真的不知該怎樣回答他的問題。他看了正在看向前路的花燦,心裡笑著罵道:這老花,可是真的夠壞,夠陰壞的。挑起事來
屍尾蜂蠆 三十五 迷惑人心的魑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