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在這條蛇樣扭曲的路當中,一口巨大的木棺槨,憑空詭魅般出現在眼前。
沈二胖子手腕一抖,手中的追魂攝魄針直直向前刺去。他要趕在,走到,那口巨大的木棺槨之前,將「五師叔」擊殺。雖然,「五師叔」已經屬於瘟,而大棺槨屬於異物,但是,它們都屬於異類,都是人類的敵人。而且,瘟王的威力,在所有的異類里,是屬於最毒的。因為,異物只能禍害一方,而瘟王則能毀滅一個國家。
沈二胖子手中追魂攝魄針,已經要沾到了裹住「五師叔」的那具皮囊了。
「五師叔」的兩隻手,在追魂攝魄針快沾到它皮囊的時候,乍然,虛著拍舞了幾下。
沈二胖子手中的追魂攝魄針,在它拍手的一瞬間,就停住了。這比髮絲還要近的距離,沈二胖子居然刺不出去。
沈二胖子的心,就像被針刺了一般。他已狠不起心,將這一針刺下去。
五師叔的這幾下雙掌虛拍,雖然看上去荒誕詭譎,就像是僵硬的屍體,佹然轉動一般。但是,這詭異的幾拍,在沈二胖子的眼裡,卻是那樣的溫馨。
那樣的幾下拍舞,是五師叔在他們小時候,教他們唱兒歌時,手的拍打姿勢。
沈二胖子心裡一疼,又輕聲哽咽著叫道:「五師叔。」
倏然,前邊的身影慢慢的轉了過來。
「你這小子,又在頑皮,是不是又做了什麼錯事,怕被你師父責罵,跑來找我去給你說情啊?」五師叔轉過臉,向花燦笑著說道。
沈二胖子紅著臉說道:「五師叔,都是蔫吧草和老賤魚乾的事,我是被他們鼓搗去的。真的,五師叔,我沒有打廖阿婆家裡的雞。」
「我知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你沒有去打隔壁廖阿婆家裡的雞。那些雞,是蔫吧草和老賤魚打的,跟你無關。」五師叔笑著說。
沈二胖子心裡暗喜:「惡人先告狀這一句話,還是有道理的。」
沈二胖子看著五師叔的笑臉,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五師叔臉上的笑容,看上去讓他有點不自然。他的心裡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可是,卻又找不到這不對勁來自何處。
他想甩甩頭腦幾下,然後清醒一下,但是,他的心,卻象被什麼牽住一樣,已經令他身不由己。
「你上次和蔫吧草還有老賤魚一起去偷的李阿婆家的黃瓜好吃嗎?」五師叔的親切笑容,讓沈二胖子無法抗拒。只是,他總是感覺五師叔的話里,有兩處不妥,這兩句話在他的耳朵里聽來,是那樣的彆扭。
「那是剛剛結有大拇指粗的黃瓜,最是鮮嫩時候,很好吃。五師叔,您吃一口嘗嘗吧。」沈二胖子高興的說道。在這位和善的五師叔面前,他們從來都不用擔心會被責罵。
「看你頑皮的樣子,你的手裡,現在不就是一根黃瓜嗎?」五師叔的笑容更加的溫和了。
「是啊,這根黃瓜,一直握在我的手裡,我居然忘記了。」沈二胖子的眼睛忽然直直的看著五師叔。
「那你快點吃了它,要不,等一會蔫吧草和老賤魚看見了,你可就賴不掉了。」五師叔的眼睛裡,忽然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狡笑。
沈二胖子此時又覺得,五師叔的笑容里,多了一點僵硬,多了一份陌生。在五師叔的話里,總是透出不妥之處。
「二胖,快吃了你手裡的黃瓜,快吃了你手裡的黃瓜。。。。。。」五師叔的聲音,聽著,讓沈二胖子有點犯困。
他眼皮發澀,重的他無法眨動。他將黃瓜向嘴裡塞去。到了嘴邊,他遲疑了一下,然後。。。。。。
「快點吃掉你手裡的黃瓜,要不然,等會兒老賤魚和蔫吧草來了,會要你分出大半的。」五師叔的話,說的暖暖洋洋,讓他聽著渾身懶洋洋。
沈二胖子將黃瓜放到了嘴裡。但是,在他的潛意識裡,仍然覺得哪裡不對勁。
在他遲疑的一瞬間,五師叔那溫暖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二胖,快張開嘴,咬一口,將手裡的黃瓜吃掉,要不然,等會兒被老賤魚和蔫吧草看見了,又會跑去跟你師父說,到時,你又要挨你師父的責罵了。」
沈二胖子聞到了手中黃瓜淡淡的清香。這種清香,他已經好久沒有聞到過了。
他張開嘴,
不歸路 一百零五 護身感知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