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光芒如星閃耀,頭頂令人抑鬱的烏雲在一瞬之間就被劃開。
沐浴在星空和月光下,滿面風霜的騎士們駕馭著自己的戰馬,在山丘的最高處重新列齊陣列。
他們拉住韁繩,緩緩停下,同自己的戰馬一起輕輕的喘著氣,白色的霧氣緩緩飄蕩,然後被寒冷的風撕碎,消散於空氣中。
亮銀色的鎧甲上遍布霜雪,風吹過的痕跡無處不在,騎士們卻並不疲憊,雖然連續奔襲數日,按理來說他們早就應該疲憊無比,但白銀騎士早已不是普通的正常生物,這種程度的體力消耗還在負載範圍之內。
環顧四周,山丘之上蓋滿冰霜,落盡了枯葉的老樹載著積雪,同灰色的岩石一起聳立在一邊。
騎士們跟隨著隊伍,緩緩的度步向前,他們自邊緣處朝下看去,入目之物,為一片翻滾著的漆黑。
這就是我們將要面對的敵人?
心中沒有絲毫恐懼,騎士們看向站在最前方的那個人。
那個騎著黑色戰馬,以投槍破開天空,站在旗幟之下的人。
喬修亞。
喬修亞·拉德克里夫站立在山丘的最頂端,眾人的前方,無言的凝視下方狂暴的獸潮。
紫黑色的霧氣伴隨著混雜著翻騰而起的灰塵,隨著無數怪物的奔跑而逐漸騰起,萬獸的軍勢宛如漆黑的天穹傾倒了一般橫斷了天與地,撕裂了凝冰的大氣,就連暴雪和狂風也無法阻擋遮蔽。
面對這種由無數狂暴扭曲的怪物組成的軍隊,哪怕最為勇敢的人也會感到猶豫。
但對於戰士而言,卻並不是這樣。
懼怕?
倒不如說是期待啊。
再也沒有什麼比現在更美好了,因馬上就要到來的戰鬥而生的喜悅,無需加以掩飾。
宛如貪戀鮮血,渴望生肉的餓狼一般,單純的渴望著暢快淋漓戰鬥的男人仿佛找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東西。
穿著黑色的鎧甲,黑髮赤眼的戰士右手緊握銀白色的巨劍,左手持著第二把被遞上的鋼鐵騎槍,撲面而來的刺骨寒風將黑色的披風吹得獵獵作響,面對奔騰的群獸,他雙眼宛如燃燒一般,無聲的笑了起來。
這才是屬於我的時代。
「騎士團,聽令!」
仿佛是鋼鐵震鳴一般的聲音在隊伍的最前方響起,喬修亞肆意狂笑著,發出了命令——
「隨我——衝鋒!」
「衝鋒!」
——要塞。
「援軍?什麼情況?」
除卻弓手和布蘭登之外,也有許多人發現了那閃現在遠方的赤色光輝和擊中在獸潮中央的鋼鐵長槍,但更多專注於阻礙獸潮的士兵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們只是機械一般重複著攻擊,將一波一波的狂獸收割。
維爾丹妮之前正專注於應付自天空襲來的大量飛行種,也沒有注意到之前地面上發生的異狀,不過她聽見了援兵二字,便忍不住回過頭,疑惑的看向仍然用望遠鏡觀察遠方的弓手,問道:「真的有援軍?」
自從幾天前送出求援信後,紫發的女法師一直都在等待著援軍的到來,可是在日復一日的失望中,她也差不多死心了。
仔細想想看也是,女伯爵露出了一個苦笑,笑容之中充滿了苦澀和自嘲,誰又會跨越千里,只為了支援一個平時並不往來,甚至還有競爭可能的對頭呢?至於攻破要塞後逸散的群獸會對整個北地造成多大的威脅,不親身經歷過,那些人怎麼可能懂。
「不,丹妮,真的有援軍。」
一劍砍下幾個正在爬牆的怪物頭顱,黃金劍士布蘭登轉過身,認真的對著自己的愛人說道:「我看見了,剛才遠方有人爆發鬥氣,拋擲一桿騎槍跨越數千米的距離轟中了獸潮中央,造成了可怖的殺傷,只不過由於獸潮補充的速度太快,你沒看見而已。」
「是嗎?」。
女伯爵自然是相信他的,假如說這個世界上有誰不會欺騙自己的話,那麼也只有這位金髮的劍士了,維爾丹妮給自己施展了一個極效鷹眼術,看向布蘭登指向的遠方。
視野之中,拉德克里夫家黑底金邊的旗幟迎著狂風飄揚,持劍之手的紋章是如此明顯。
騎著龍血戰馬的騎士們跟隨著旗幟,在
第二十三,二十四章衝鋒,突進12兩章合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