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未白鎮西南面的深林。
「眼下的一切都已然準備就緒了,他們是不可戰勝的敵人,或是直接被我以絕對優勢碾壓,只在一瞬之間,只看前世苦心收集的情報是否準確,與這命運是否垂青於我!」
一名清秀少年緩緩坐於石桌上喃喃,在一片參天大樹的樹蔭下手拿茶杯,一臉悠然自得的看向遠處的風景,偶爾低頭輕飲。
「至於兩位族老,都已經老了。他們雖是三階,可是已壽過百載,眼下氣血早已衰敗,與我一起對敵,只怕片刻便會力竭,反倒會成為我的累贅!」陳尋細飲了一口茶,感嘆。
他並沒有通知任何族人。
而是選擇獨自一人,來到此地應對那七名魔修!以二階的咒師實力對戰七名三階魔修,如果被他人知曉,必定認為是瘋了。
可是陳尋卻沒有瘋,眼下他或許的確會死。
如果他選擇在此時逃離,放任那七人去滅族,憑藉前世的經驗躲入深山苦修一年,一年過後自然可以輕鬆取下那七人首級。
可是人生皆是畏畏縮縮,貪生怕死,這樣的人生又有何用?
如若不能改變這命中注定的滅族之事,他選擇重活到此時又有何用?
對於陳尋而言,有些事情卻是不得不去做的,哪怕這過程中,他可能會死。
>沙沙...
忽然這片極為寧靜的深林中,出現一片稀稀疏疏的動響,是草地被踐踏的聲音。
伴隨著這聲響,七名黑衣壯碩的大漢,忽然從這片深林中走出,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到了陳尋,一臉詫異,然後跨步走近,厲聲問道:「小子,你可曾看過此人?」
陳尋微微飲了一口茶。
他坐在石桌上,伸手悠然接過那人遞過的畫像。
隨意的瞟了一眼:畫像是一名三十餘歲的英俊男子,眼眸有說不出的霸氣,身穿深紫色長袍,是一副極為奢華的打扮。
陳尋扭頭,一臉淡然的看了七人一眼,緩緩解釋道:「自然是見過...此人是我未白鎮中的一代天驕,又怎能不曾見過?」
陳尋忽然頓了頓,坐在石桌上瞄了一眼問路的七人,又小飲了一口茶,仍舊是一臉面無表情。
他解釋道:「此人名叫陳孤意,是附近未白鎮的霸主勢力西陳氏的族長,只是十餘天前,從塑獸山脈深處歸來,就重傷不治而死了!」
「死了??」這七名黑衣魔修聽到陳尋此話,紛紛一臉瞭然的神色。
「此人果然是死了!」
一名黑衣魔修沉聲一笑,嘴角閃過一絲殘忍。
他對著其他六名兄弟說道:「能以一己之力打傷我七人,讓我們修養半月余才能回復傷勢,又怎能不以死亡為代價?」
「哈哈!」
「此人倒也強悍,同是三階卻戰力如此可怕!如若不是我們七人合力圍殺,或許還真不是對手!」另一名黑衣魔修男子眼眸閃過一絲駭然,似乎想起了與陳孤意交戰的可怕之處。
「確是如此,不過那人那天帶走的靈物,散發的氣息極為強大,眼下他身死,估計這靈物是保存在其族群中了!」那名看似頭領的黑衣魔修說道。
「看來我們要到那西陳氏走上一趟了!」
幾名魔修聽到此言,紛紛點頭稱是。他們在輕而易舉的交談間,就決定了一個族群的命運。只是即將正要離開,卻耳邊傳來一聲稚~嫩的聲音。
之前的陳尋,在旁邊一直默默聽聞這幾人的交談,也未曾插嘴。
可是眼下,他卻終於放下手中的茶杯,坐在石桌上輕輕笑道:「幾位一路奔波,想必極為辛苦,何不在此地坐下,歇息間與我共飲一杯?」
此時,幾人才重新察覺到陳尋的存在,他們毫不在意的開始再次交談。
「大哥,此人怎麼辦?」
「年紀輕輕就有二階的咒師實力,在這方偏遠地界,這般修為倒也算是不錯的了!」「說這麼多幹嘛,隨手也就殺了!」
陳尋看到幾人的對話,坐在石桌上輕輕再次小飲了第三口茶,三口茶水過後,茶杯已然見底。
他放下手中空杯,忽然坐在原地,啞然一笑道:「七位,能否暫停談論是否殺我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