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殺人放火金腰帶,早已是咒界中恆古不變的真理。
這個以強者之上的咒道世界,遠遠比常人想像得殘酷得多。他陳尋前世,在滅族之後踏出塑獸山脈,還極為青澀與懵懂,就曾經常常被他人截殺、算計。
可是他本身在遭遇諸多背叛之後,稚~嫩的心智也漸漸老辣起來,也不再是原先什麼善良之輩,自然也時常截殺他人,對於這類殺人越貨之事當然熟悉無比。
已至夜幕。
淡淡的月光在這片古老的千年城市下略顯朦朧。
刷刷...
前方一道黑影在屋頂上迅速奔走,腳下踏著一片片磚瓦,卻悄無聲息。而他身後,卻緊緊跟隨著數道黑影,一路急追。
最終,似乎走到了某個絕路,被逼入某個死巷中。那白面中年人一步步倒退,漸漸走入絕境,而那幾名玉氏一族的三人,卻是步步緊逼。
「看你小子年紀也老大不小了,做事怎會這般幼稚?」是一道調笑聲。
「哪來的亡命之徒?你今天做這等讓我們玉氏拍賣行難堪之事,是在找死嗎?」為首的是一名那名白天的玉氏拍賣行的負責人,他面色陰霾,聲音極為低沉。
白面男子看著面前的三名二階大漢包圍,似乎是懼怕,被堵在角落一直都在沉默無語,眼睛卻仍舊微微眯起,卻有似有若無的鎮定,死死盯著眼前的三人。
「你個區區二階高層的咒師,連二階巔峰都未到,哪來的膽子,竟然也敢招惹我們玉氏?」
那玉氏之人嘴角冷笑,忽然閃過殺意:「把你從我們拍賣行得到的二階戰技都交出來,我讓你死個痛快,不然我讓你嘗嘗我玉氏地牢的酷刑,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那站在對面的白面中年人,原地沉默了許久。
忽然此時終於開口了,他神色閃過猙獰,殘忍一笑。「哈?你說那玉氏地牢的滋味?你們玉氏一族獨有的酷刑,我自然是嘗過。」
猛然的,這白面男子往臉上一撕,只聽「刷拉」一聲,原先偽裝的麵皮撕下,露出一副殘缺猙獰、被毀掉的可怕面容,卻隱隱看得出是一名老婦。
那破碎的面容、扭曲的五官摻雜在一起,光是看著就讓人噁心無比。
「剝皮!剝甲!千刀加身之苦....什麼我沒嘗過?」那中年老婦猛然獰笑,起來伸出雙手,此時細看過去,才發現她十根手指,竟然都沒了指甲。
那玉氏族人聞言一愣,與身後四名大漢對視了一眼,心中閃過詫異,對著那中年老婦人答道:「原來你是我們地牢逃出來之人,倒也難怪了。」
「只是你既然逃了出來,不知道去安心跑去一個地方苟且偷生,像一隻老鼠一般在陰暗的角落卑微的活下去,反倒回來與我們敵對?你真是...不知死活!!」
那面容猙獰的中年老婦聞言,對著那三名大漢忽然慘然一笑,「三年前,玉氏一族殺我『林族』上下三百餘口,此仇,即使是死我也不會忘記.」
「每天晚上我都被噩夢驚醒,醒來之後眼眸滿是猩紅,再也難眠,逃?我為什麼要逃!我林語清要殺你們玉氏滿門才能甘心!!」
那名為首的青年聞言愣住了,沉默略微思索了片刻後,答道:「三年前,我們玉氏似乎有滅塑獸山脈西南的一個小族,的確叫林族。」
「這林語清也有印象,是林氏族長之女,是一名二十一歲的年輕漂亮女人,的確從我玉氏地牢中逃出了,可是此人我見過,又怎會是你這般中年婦女?」
「我...怎會成為中年婦女?!」
那面目猙獰、老婦打扮的林語清站在原地,忽然慘然一笑。
她身上淡淡的紅氣猛然蒸騰,那紅霧轉眼籠罩著她整個佝僂的全身,帶著一股巨大的妖邪氣息,她神色癲狂到悽厲:「因為我在找死啊!!」
「我逃離之後,苦修邪道鍛體功法三年,原本殘破的身軀越發千瘡百孔!此時更是時日已然無多,可是,哪怕我是死,我也要拖玉氏一族下水!!」
「蒸..蒸汽之軀??」
幾名一直調笑的大漢神色忽然凝重了。
帶著陣陣不可思議之色,語氣開始略微驚惶:「這是魔道鍛體功法,燃魔之體的禁忌術,你瘋了嗎!是不要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