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然接近日暮。
昏暗的淡黃陽光斑駁的照應在這條滄桑的白色石板街道上。
巨大的七米圍牆把整片勢力環繞起來,如同一個監獄一般的構造,兩側有兩名肅穆而立的二階咒師站在門口,看著入門的陳尋微微點了點頭。
「那個何寬和溫婉洺那個女人一起笑眯眯的走了,不知道這兩人又要打些什麼注意。」陳尋啞然失笑,卻在思索中漸漸走入其內,片刻後出現在了那間巨大的中央石廳。
跨門而入。
發現何以冥那個彬彬有禮的青年正端坐在大廳正中央,清秀的面容眉頭緊皺,手裡擺~弄著紙張,用筆在很是認真的寫寫畫畫,是在處理組織內的事情。
陳尋依稀可以看到其書寫的似乎是某個建築圖紙的改良。
刷拉。
陳尋把肩頭的裝滿神通的包裹仍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這裡有數百的一階神通,還有一枚二階的神通,算是在這裡的藉助費用。」
處理事物的何以冥坐在椅子上微微抬頭。
看了陳尋楞了一下,然後隨手把放在桌上的包裹打開,發現裡面的確是諸多一階神通咒紋石,這麼龐大的數量足以配備數百一階成員。
「謝了。」
他把桌上凌~亂的圖紙用手疊了疊放在一邊,看著這些神通只是微微沉吟,知道這眼前對於他們勢力的發展有極大的幫助,卻只是默默記在心中沒有說出。
其後神色卻有些抱歉了;「何寬那個傢伙,沒有給陳尋大人造成困擾吧?」
「沒什麼。」陳尋搖了搖頭,他知道「祭命天」的消息靈通,只怕今天發生的事情眼前的何以冥已然盡數知曉,故而眼前沒有驚訝之色。
「那麼就這樣吧,我走了。」沒有再多說,陳尋擺了擺手,然後跨步走向外面。
「慢走。」身後傳來聲音
兩人都是喜歡簡單明了之人,也不必多做言語,在簡單的交流了一些事情之後,再沒有多說廢話,陳尋此時毫不猶豫的離開。
咯蹦。
門被關上,整片簡陋的石制大廳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空蕩蕩的長方體空間內,只剩下何以冥一人在桌上寫寫畫畫,忽然他驟然停筆,似乎沒有心情再做下去了,他伸了個懶腰:「好煩,真是冷清,沒有其他幾人這裡還是有些無趣。」
刷刷!
他一隻手擺~弄著建築圖紙,另外一隻手上的筆在指尖打轉,鋒銳的筆尖旋轉中噴灑出紅色墨水,而散落在空中如同綢緞盤旋的墨水,開始帶著筆尖寒光在空氣中捲起一朵朵墨紅劍花。
「我那愚蠢的弟弟還在外面逍遙,到處坑蒙拐騙,卻不知道體諒一下我的苦衷。」
「算了,去看看旁邊建築內正在舉行的自相殘殺,享受一下他們絕望的顫抖。」何寬平淡無奇的笑了笑,忽然身軀驟然如同爛泥般癱軟。
劃...
他的暗灰色咒師長袍憑空掉落在地,最終一灘古怪血水從地面上空蕩蕩的長袍中鑽出,那血水般的粘~稠液體包裹著那隻古怪的劍筆,向著外面的門縫滑去。
一灘血水蠕動在地面最終無聲無息滲透入一間建築,耳邊隱隱傳來癲狂的廝殺聲。
在其中卻忽然傳來驟然陰冷的聲音:「說起來,兩日過去後『囚人瓮』還沒有消息,對於那群怪物一般人只怕立即就被殺掉才對,那個青年似乎沒有這麼簡單啊。」
>飯,還是要吃的。
在這個祭命天的獨有簡陋公共大食堂中吃完晚飯後,陳尋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仍舊是簡陋的白色天地,整片地域幾乎都是石塊鑄成,唯一略顯奢華的是擺放在床~上的蛛絲毯。
「有些看不透。」
陳尋沉吟著,然後盤腿坐在床~上,眉頭微微皺起,忽然仰頭看了看天窗,發現此時已然入夜,天空點綴著一些淡淡的星辰。
「算了。」陳尋搖了搖頭,然後思索一番:「剛剛那兩個傢伙都不是什麼喜好安生之人,看其態度顯然是對於白天拐賣人口之事還不放棄,如果真要動手截殺....只怕會在今晚。」
「今晚嗎。」
陳尋眉頭一皺忽然站了起來,不知道想些什麼,然後大步走到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