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掌柜見徐曉蕾不語,放下剪刀,安慰道:「小先生,你也別太憂心,我會設法彌補我身份的漏洞,不讓特高課抓到把柄的。」
「特高課的情報網比海軍情報處可要強大的多,海軍情報處能查出來,特高課沒理由查不出來的。
總之,按我說的,儘快讓特高課內線通過他的渠道,將這個消息傳給中村櫻子。這事,越快越好。
另外,還有兩件事跟你說一下。」
「哪兩件事?」孫朝琨問道。
「一件是,耿直的姐夫,也就是前西海關副關長常寧,在送往旅順海軍監獄的途中,跳海逃跑,目前下落不明;
另一件是,昨天贖人後,除赤山寨幾個首領外逃,其他人員都被日本人剿滅了。我讓張一手潛到赤山寨,繼續打探那邊情況。如果有可能,我考慮將赤山寨剩餘的人員納入西流鋤奸團,作為我們外圍的武裝力量。」
「這是件好事啊。我記好,儘快向上級組織匯報。
上一次偷襲關東軍的給養船,營川城周邊抗聯隊伍損失慘重,急需要軍事力量補充。
赤山寨雖然是一幫土匪,不過,在王沛林去之前,口碑還算不錯,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如果能爭取來,咱們的武裝力量會大大加強,行動起來就不捉襟見肘了。」孫朝琨說道。
「不過,這些人是土匪出身,有些人本性不善。需要長時間的觀察和改造,才能為我所用。
好在,可以先以西流鋤奸團的名義把他們吸收進來。
改造完成後,時機成熟了,再發展成我們自己的隊伍。
還有一件事,你向上級組織匯報一下。
跟日方地質顧問長澤嘉樹一起來營川的,他的夫人郎秀梅,被中央銀行調到了制幣車間。
上級組織通過哈爾濱那邊的同志,去查一查她的身份,特別是她是怎麼進的日資銀行,又是怎麼與長澤嘉樹走到一起的。
我總覺得,這個郎秀梅不會像她簡歷那麼簡單。」
「好,我一併向上級組織匯報。」孫朝琨應聲道。
「孫掌柜,你接著弄頭髮吧,我眯一會兒,沒什麼要緊的事,不要打攪我。」說著,徐曉蕾合上了眼。
雖然,徐曉蕾一直閉著眼睛,不過一刻也沒有睡著。
她的腦海中不停想著,大島浩夫調查孫掌柜身份的事。
可無論怎麼想,如何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來。
看來,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件事要看櫻子怎麼處理了。
不過,中村櫻子做事一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又令徐曉蕾暗暗擔憂起來,也不知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燙完頭髮,已經是晚上六點多鐘。
耿直開車送徐曉蕾回興茂福商行的路上,徐曉蕾將大島浩夫要調查孫掌柜身世的事,對耿直說了一遍,耿直聽後,也憂心忡忡起來。
耿直和徐曉蕾都清楚。
不到半年時間,他們兩個無論是耿直和徐曉蕾都風生水起,在敵人的內部深深紮下了根,成為插入敵人心臟的釘子。
能取得這些成績,除了他們自身能力外,中村櫻子的地位和身份還有為他們搭起的平台,起了決定性作用。
可以說,沒有中村櫻子,他們兩個是不可能這麼容易打人敵人內部,並取得敵人信任的。
一旦中村櫻子身世被中村浩介有了懷疑,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雖然,現代醫學無法斷定,中村櫻子就是孫掌柜的孩子。
不過,作為她父親的中村浩介,定會將這件事追查到底。
到那時,不僅中村櫻子有可能地位不保,孫掌柜也有暴露的可能。
那樣的話,營川地下情報組織將有滅頂之災。
車開到了興茂福門前,耿直將徐曉蕾要用的東西從車上取了下來。說道:
「曉蕾,你也不用想太多,我想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