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罷條件,兩人各自無話。
東方毓秀便又躺回了草地上,宇文長樂跟著躺下,抬頭看著滿天的繁星,夜空萬里無雲,唯有一輪明月高懸於天際,將整個夜幕染上了一抹朦朧的銀光。
夜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半空中盤旋著幾隻蝙蝠,發出一聲又一聲尖銳的鳴叫。
想起那日在御花園中,東方毓秀的書童之死,宇文長樂微一沉吟,不由開口提醒了一句。
「有句話,說了也許你會不開心,但……那個要將你置於死地的幕後黑手,十之*,恐怕是東秦國的人,你此番回去,想必凶多吉少。」
聞言,東方毓秀沒有說話,也沒有生氣,沉默了良久,才淡淡地從嘴裡吐出三個字。
「我知道。」
雲淡風輕的語調,卻不知埋葬了多少沉痛的掙扎。
鳳凰涅槃,浴火而重生。
見他如此,宇文長樂就沒再多說什麼,各人有各人的命運,各人有各人的選擇,除了在乎的那幾個人,其他人對她而言,都只是合作夥伴,僅此而已。
她雖然多情,可並不濫情,尤其是一些帶毒的桃花,不去碰才是上上之策。
這個道理,因著上輩子摔過許多跤,早已刻骨銘心。
又躺了一會兒,覺得夜寒露重,晚風有些冷了,宇文長樂才起身走了開去,招呼也沒打一聲,只當東方毓秀不存在。
東方毓秀也沒去看她,滿眼都是一閃一爍的星星,就那樣躺在草坪上,躺了整整一夜,直至天明。
因著被宇文長樂放了鴿子,白跑了一趟艷雪樓,花霽月原本就沒什麼耐心,第二日一早,就殺氣騰騰地跑過來踢門!
當真就是用踢的!
「砰」的一下,把門扇踢得搖來搖去,險些碎成幾塊。
四下的僕婢早就嚇死了,哪裡敢觸花君的霉頭,一個個縮著腦袋躲在邊上,恨不得避得越遠越好。
合歡臉色發白,然而心系宇文長樂的安危,還是硬著頭皮,壯著膽子,開口想要勸上一句。
然而,「花君」兩個字方才出口,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迎面就劈開一記掌風,重重地擊上了她的肩頭,將她連連打退了幾步。
再也不敢多話。
花霽月那一腳,可謂是地動山搖。
宇文長樂本來就醒得早,只是賴在床上不願意起來,聽到那巨大的響動,曉得是煞神找上門來了,便只好懶洋洋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花霽月走進裡屋的時候,就見到宇文長樂衣衫不整地抱著床柱靠在一邊,歪著腦袋看他,一雙眼睛惺忪朦朧,像是還沒有睡醒,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
也不知道是在笑些什麼。
花霽月沒有心情跟她笑,眯了眯眸子,聲音冷到了骨子裡。
「說吧,你打算怎麼給本尊一個交代?」
宇文長樂嘆了一口氣,從床上坐直身子,抬手拉了拉衣服,將身子裹得嚴實了一些,才掀開被子,下到了地上。
「還能怎麼給?你不過是想看本小姐欺負唐扶歌,本小姐欺負給你看便是了,還有那天本小姐說的……要證明給你看,你的刀還不夠快。」
聽到後半句,花霽月的眸子又緊了三分。
「哦?」
就見宇文長樂轉過身,走到一邊的架子旁,從上面取下了一把七星寶刀,刀不長,只有一尺,出鞘時精光湛湛,卻是鋒利無比。
隨手把玩了兩下,一看就是熟練的架勢。
宇文長樂笑著回頭,道。
「本小姐沒有內力,但刀法……未必不及你。」
花霽月聞言即明。
「你要與本尊斗刀?」
「不錯。」宇文長樂說著便就走了回來,行至花霽月的面前,抬頭看他,目光灼灼,「前提是,你暫時封住內力,否則……這場比試就沒有展開的必要了。」
花霽月也不贅言,斂眉道。
「好。」
說著,便就取出了隨身攜帶的佩刀,足有兩三尺長,作為近身搏鬥的武器,顯然是占了上風的。
宇文長樂卻不在意。
她不在意,花霽月就更不在意了。
兩人遂各自往後退
91好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