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內張燈結彩,喜氣洋洋,戲班子依依呀呀地在院子裡唱著曲兒,到處都是歡天喜地,熱鬧非凡……雖然是七小姐嫁人,但是一想到新郎官兒是攝政王,大伙兒的心中就抑制不住激動,好像自己就是那個新娘!
「小姐,你真美……」
戴上鳳冠,抹上最後一筆胭脂,合歡怔怔出神,看著銅鏡裡面那張美艷無雙的面龐痴痴地看。
銅鏡的清晰度並不高,看著有些模糊,可即便如此,鏡中的人兒亦是艷光逼人,美得令人心驚……合歡根本就不敢直視宇文長樂的那張臉,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迷了魂!
如果說攝政王的俊美是精緻,那麼宇文長樂的美就是妖嬈,一個勾魂,一個攝魄,倒是天生一對。
二人彼此相得益彰,站在一塊便成了最美的一道風景,只怕普天之下,再沒有人敢同他們兩個並肩而立了。
當然,這是誇張的說法。
宇文長樂美則美矣,卻也只能吸引好色之徒的目光,有些人自視甚高,便就沒將她放在眼裡,不說是她,哪怕是攝政王……也不可能憑著一張臉就征服全天下。
花霽月就是不被征服的一隻。
唐扶歌也是。
受邀前來,兩人皆著了一身紅衣,一樣的顏色,一樣的款式,是宇文長樂特地命人送過去的,也不知存的是個什麼心思。
一左一右,行至門前,兩人一抬頭,就撞見了對方。
臉也是一模一樣的臉。
一眼之下,花霽月和唐扶歌齊齊一怔,還以為撞上了一面鏡子。
但很快,兩人就反應了過來。
不管他們長得有多麼相像,看人視物的眼神卻是不一樣的,一個清和,一個冷冽,一個溫柔,一個孤傲,如同一冷一熱的四道光線,在半空之中轟然交擊!
花霽月蹙著眉頭,滿臉不爽地將唐扶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眉心越皺越深。
一開口,語氣也是陰陽怪氣的,一如既往的刺耳。
「白蓮花也變紅牡丹了?莫不是忘了盟主大人以前說過的話?兒子打老子的臉,這聲音可真夠清脆的……」
唐扶歌聽不見,但見花霽月嘴皮子動著,便知道不會有好話。
花霽月說的這個事兒,他是記得的,雖然時日已久,卻是印象深刻。
那時候花霽月年紀尚小,脾氣比現在還傲,連正眼也不要看一眼父親,父親被他氣得臉色鐵青,就罵了他一頓,說他一身緋衣妖里妖氣,不像正道,看著便是邪教裡頭出來的,練的也全是不入流的邪魔之功。
父親一面埋汰花霽月,一面又讓花霽月學他。
說他雪衣清雅,如白蓮出水,不惹塵埃,才是正道應有的氣概。
花霽月當時嗤之以鼻,不屑一顧,連嘴都沒有回上一句,唐扶歌還以為他充耳不聞,只當是沒聽見,卻不想……到了現在他還記得。
可見……他嘴上說著不在乎,心裡頭還是耿耿於懷的。
這麼想著,唐扶歌也就沒有同他慪氣,聞言只笑了笑,道。
「你也是父親的兒子。」
花霽月目光一冷!
「本尊高攀不起。」
「血緣是天生的,不論如何,你的身體裡都流著唐家的血……」
「是啊!」花霽月打斷他,冷然輕哂,「你的身子裡不也留著花族的血?可是你們卻要殺盡花宮的人!真是可笑,說的是一番,做的又是另一番,所謂的武林正道……不過是一群冠冕堂皇的偽君子罷了!」
「魔宮荼毒在先,血債當血償!」
唐扶歌性子溫和,不如花霽月那般尖銳,然而一句話說得擲地有聲,沒有分毫動搖。
花霽月笑意更深,語帶輕蔑。
「別忘了你也是魔後的骨肉,若要血債血償,你不如……先死為敬?」
唐扶歌淡然道。
「未嘗不可。」
花霽月一怔,又聽他繼續道。
「只是……不在今日。」
花霽月拂袖進門,不再理會他,只幽幽冷笑。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一直等到花霽月走沒了身影,伺候在唐扶歌邊上的小廝才面露隱
101是美人還是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