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盈盈地接過銀票,萬雪夜一併放入了宇文長樂的那個盒子裡,爾後蓋上了蓋子,轉身將其遞到了隨身跟著的侍從手裡,仿佛那只是一個簡單的盒子,而不是裝滿了銀票的沉甸甸的小金庫!
果然是個見多識廣的,雖說是個貪財的主兒,可能貪到他這樣的地步、這樣的胸襟,卻不是尋常那些見錢眼開的嗜財之徒可以比得上的。
宇文長樂微揚眉梢,露出了幾分激賞的神色。
便聽萬雪夜搖著小摺扇,笑得風騷。
「今夜的競寶大會,承蒙在座各位抬愛,才能辦得如此熱鬧……本樓主感激不盡,為聊表謝意,今日的酒水與吃食,便當是本樓主的一片心意了,請各位慢用。」
艷雪樓的東西,不單單講究一個「精」字,還講究一個「貴」字。
說的也是,有這麼一個嗜財如命的老闆在,怎麼可能不貴?
所以不管是酒水還是菜餚,吃的不僅是個味道,還有一股揮之不去的錢味兒,倒不是銅臭,而是那種高高在上、揮金如土的恣意與豪放。
眼下這一桌酒菜加起來,少不得要幾百上千兩,萬雪夜說免費就免費,卻也豪爽。
雖然有那麼點兒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但總比那些個斤斤計較的守財奴要強,的確是個會做生意的人,一方面賺得金銀滿缽,一方面又將客人伺候地服服帖帖的。
宇文長樂也是做慣了生意的,見到他這般,免不得要惺惺相惜。
奈何現在不是個時候,也就沒說什麼,更不敢當著攝政王的面勾搭他。
稍微交代了幾句,萬雪夜又命了送了些珍藏的酒釀來,親自斟了一杯,對著眾人敬酒道。
「多謝各位捧場。」
話音落下,即便仰頭一飲而盡,端的是爽快。
這下,不僅是宇文長樂,就連左相頭露出了激賞的表情,生出了幾分將其納入帳中的想法來。
萬雪夜是個明白人,最擅長察言觀色,知道屋子裡在座的幾人關係並不融洽,為了避免惹禍上身,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在敬完酒之後,便就託辭離開了房間。
宇文長樂幾人也沒有強留,便由著他去了,畢竟……他們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人想要套近乎,萬雪夜雖好,可比起攝政王來,到底還是差了那麼幾個火候。
提起酒壺,左相傾身上前,親自為攝政王斟了滿滿一杯酒。
原本在競寶大會結束的時候,他已經氣得快要炸開了,卻不想攝政王竟然主動同他示好,將機會留給了他,左相這才稍稍平復了心情,感覺好受了許多。
若不然,這會兒只怕已經同宇文長樂廝殺起來了!
左相自然不是個沉不住氣的,相反,他十分有耐性,可是哪怕再怎麼能忍的人,遇到像宇文長樂這樣囂張的,只怕也忍不住了。
「來,王爺……本相敬你一杯!」
攝政王也不推辭,端起酒杯微微頷首,算是承了他的好意,一併將酒水飲入腹中。
宇文長樂不甘示弱,緊跟著將攝政王的酒杯斟滿,爾後直接拿起酒壺,對著攝政王笑得豪氣干雲!
「來!王爺!本小姐敬你一壺!」
話音落下,唐扶歌忍不住輕咳了一聲,被自己的口水嗆了去。
左相臉色一黑,曉得宇文長樂這是故意要同他作對,嘴角的兩撇鬍子氣得直翹,但是看在攝政王的面子上,還是強自壓下了心頭的光火,沒有發作出來,只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攝政王一樣沒有推辭,照例舉杯飲下,倒是十分好說話。
宇文長樂說到做到,直接打開酒壺的蓋子,仰頭倒入嘴裡,作豪飲狀,等到她一口氣喝完,壺中的酒水竟是半分也沒有外濺,端的是好酒量。
唐扶歌便只好也斟了一杯酒,同樣敬給攝政王。
攝政王依舊沒有推辭。
一輪下來,酒烈濃香,熏得幾人都有些微醉。
畢竟是窖藏了百年的老酒,單是一杯下肚,勁道就十分的雄渾,宇文長樂一灌就是一壺,便是再好的酒量,這會兒也有些吃不消了。
所幸好酒不上頭,雖然有些暈,但也還扛得住,只臉頰微微燒得有些燙人。
很顯然,她是故意要喝多的。
89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