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模樣都是些百姓,一個個都穿著樸素的麻布短打,頭上戴著巾帽,手裡面黑乎乎的傢伙,怎麼看都不像是刀劍一類的東西,沒有什麼架勢的圍聚過來看這模樣,的確跟一般的歹人沒有什麼區別,不太像是經過訓練的殺手之類的人。
不過即便如此,二人還是警惕的瞧著,因為有些訓練有素的殺手,更擅長於隱藏之術,給自己披上無辜百姓的外衣,然人放鬆警惕,無所察覺。
封君然看著人皺起眉頭,是誰走漏了風聲?不過這個時候來也好,至少自己陪在兔子的身邊,有什麼事情,他都能擋著,比兔子自己碰上這種事要好得多。
「什麼人?」
封君然顯得極其的淡定,被這麼多人圍著,依舊沒有半點慌亂,細長的眸子毫無波瀾,冷冷的盯著面前的人,周身冷凝的氣勢蒸騰勃發,一時之間似乎連著月色都跟著陰冷了幾分,凍得人瑟瑟發抖。
一開始還氣勢洶洶的圍過來的歹人,被這壓抑的氣勢嚇住,僵了僵身子,左右看看,旁邊一個胡茬大漢往前湊了湊,又不敢靠的太近,只仗著人多,結結巴巴道:「老子、老子看你們好像帶了不少錢,統統、統統交出來!」
劫道的?
葉小小同封君然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疑惑,這真是普通的劫道的,還是故弄玄虛?
「你們只要錢?
」封君然挑眉,斗笠下一雙隱藏在黑暗中的眸子,發出幽幽光芒,黑亮黑亮的。
被這雙眼睛這麼盯著,劫道的人就有些膽怯,其中一個胡茬大漢偷偷瞥了眼帶著冪蘺的兔子,心裡想著方才擺弄物件時,從粗木袖子裡伸出來的那隻手,細嫩光滑,水靈靈的,讓人按耐不住的想要挑開冪蘺,看看裡面的那張臉,到底是怎樣驚世駭俗的容顏,於是他咽下一口口水:「這女人也留下!」
不說還說,華話才出口,空氣之中的氛圍猛然間一變,凌厲的氣勢迸發出來,刀子一樣刺進人的皮肉,扎的人雙股戰戰,渾身都不舒服。
「你們敢!」
葉小小就是他的逆鱗,誰都碰不得!
眨眼之間,歹徒圍著的男人便自人群之中消失不見,眾人一陣驚訝,驚呼一聲揉了揉眼睛,心中驚懼不已。這、這怎麼回事兒?大半夜的見了鬼了?可是這女人還在啊!
葉小小也淡定的立在原地,封君然自然是想動手了,她自己也會功夫,自然不害怕這麼幾個歹人,她只是靜靜的分析著,這些人說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男人沒了,抓這個女的!」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才打破了這讓人恐懼的寂靜,只是有人才踏出一步,便見黑暗中銀光一閃,血花四濺,有人膝蓋一軟,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封君然提著長劍,立在月下,斗笠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一張俊美的臉浸了月華,泛起一層朦朧的銀光,細長的眸子漆黑陰冷,透出危險的味道,就像荒野之中嗜血的狼……
歹人們瞪大了眼睛瞧著,瞧著明晃晃的長劍上滴滴答答的滾落下來的血跡,明明殺了人,男人卻依舊面無表情,就像方才刺的,是一個西瓜,而非活人一般。
「……鬼……鬼啊!」不知道誰先驚恐的吼了一嗓子,人們立刻四散奔逃,,封君然掏出帕子,擦掉長劍上的血跡,聲音越發的陰冷:「東羅!」
「是,主人!」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動了動,東羅嗖的一聲竄出去,眨眼之間,四散奔逃的人一個個的栽倒在地,莫名其妙的,只讓人更加的心驚膽戰。
「饒命啊,饒命啊!」野地里響起哀嚎的聲音,東羅將人分給其它暗衛,不論如何要查清楚,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等到沒事兒了,葉小小才道:「十八!」
黑暗中,一身黑衣的女子慢慢隱現,單膝跪地:「主人。」
兔子摘下腦袋上冪蘺,月光將她白皙的小臉映照的通透,血管都隱約可見,那雙桃花眼越發的漆黑,連眼尾的紅暈都蒙了一層淡淡的色彩,整個人幽深靜謐,就像月光下的精靈。
「你跟東羅扮成我跟皇上的樣子,等到問出東西來,就去報官。」
十八應了聲是,而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封君然解下沾了血的外衫,丟到一邊,將葉小小打橫抱起來:「回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