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小眨巴著大眼睛,仰頭看看太子哥哥,見他眼皮微垂,陽光穿透細長的睫毛暈開一片璀璨,看不真切這個人的神色。
她只能伸出小肉手拍拍小姐姐的肩膀,脆生生道:「小姐姐,不論如何,相見即是有緣,若你無處可去,等你辦完了事,便跟我回護國公府吧!」
說著沖人甜甜一笑,晨光下,胖嘟嘟的娃娃蒙上淡淡的金色,看起來和煦而又溫暖,就像廟裡的童子童女似的。
雲琪一愣,低下頭去,也沒說話,收好了銀子給小丫頭磕了三個頭,轉身離去。
封君然沖護衛使了個眼色,羽林衛中,一個站在陰暗角落裡的侍衛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小小,快進去吧,莫要遲到了!」封君然沖人伸出手掌,嫩兔子揚起白瓷一般的胖臉蛋,把自己的小肉手搭了進去。
轉身時,封君然回頭瞥了一眼,大門外,他的四弟靜靜的立在春晨清冷的氛圍里,稚嫩的小臉看不出什麼表情,只那雙眼睛毫不掩飾的,看著他牽著的嫩兔子。
肉兔子蹦蹦跳跳的,絲毫沒有察覺到此刻的異樣,依舊笑眯眯樂呵呵的,看得人忍不住想將人摟進懷裡狠狠的啃一口。
而封君然卻淡漠的抬頭,清冷的視線滑過國子監金碧輝煌的屋頂,遙遙落在不知名的遠方。
「太子哥哥,你下過棋麼?」肉包子蹦蹦跳跳,聲音歡快,問的問題卻是沒頭沒腦。
「下過。」
「你不覺得被吃掉的子很可憐麼?」
封君然淡淡一笑,細長眼緩和下來,揚起點點瀲灩的璀璨,而後眨眼之間璀璨消散,濃黑重新聚集,再看時,還是跟以往一樣,那雙眼,如墨一般,黑的深沉。
「棋子之所以存在,就是用來被吃掉的。」
肉兔子眨巴眨巴眼,眉頭微皺,一臉的糾結,但她還是回頭沖人揮揮手,甜甜一笑,轉身往西雲殿跑去。
封君然低頭看看留有餘溫的掌心,也轉頭,背手而去。
遠處門廊的陰影下,封羽然左右瞧瞧二人左右而去的背影,忍不住回頭瞧著四皇子:「四哥,這……」
封怡然淡淡一笑,整個人都跟著柔緩了幾分:「什麼這個那個的,快去上課吧,要遲了!」
封羽然摸摸鼻子,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有了早上的事情,學堂里跟葉小小搭話的人就更少了,下課的時候肉兔子回頭看看,女學生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只碰上她的視線的時候,才連忙閉上嘴,或是低頭,或是望向窗外。
王茜一直注意著這位一等公家嫡女的動作,此刻忍不住笑眯眯道:「小小妹妹,你跟太子很熟麼?」
聞言眾人也都連忙豎起耳朵,朱雲碧更是冷冷的看過來,眼神帶了幾分輕蔑。
「我?我跟皇宮裡的哥哥都很熟!」
肉兔子一邊收拾書本,一邊認真的回答,也就沒有看到王茜眼睛裡閃過的陰冷。
「一等公就是一等公。」
「是啊是啊,否則,怎麼能顯出一等公的金貴?」肉兔子笑嘻嘻的,嫩臉蛋白瓷兒一樣的,看得人忍不住想狠狠地咬一口。
王茜本就是出言譏諷,沒想卻被一個五歲的兔子借坡下驢順勢把她比了下去,現在的她,還真的想照著那張笑的燦爛無比的純真笑臉,狠狠的咬下去!
這隻囂張的兔子!
「金貴?還不是一樣仗勢欺人?」朱雲碧在一邊不冷不熱的嘲諷。
肉兔子也不生氣,至少她今天多少了悟了老祖宗書里的那麼一米米的東西,濃縮出來那就真的只是那兩個字:「厚黑」!
臉皮要厚,心腸要黑!當然,這妥妥是對找事兒的人。
「豬~姐姐,仗勢欺人,也得有勢,才能仗嘛,有些人想仗勢還仗不來呢!」
說完了,沖人吐吐粉嫩嫩的小舌頭,兔子收了包袱,蹦蹦跳跳的往外跑。
話說上學神馬的,貌似還真的是很有意思呢!
肉兔子跑到門口,左右看看,皇子們似乎已經先走了,左右瞧不見人,而大哥也已經朝自己走了過來。
一把將兔子抱進懷裡,十六歲的驍騎尉銀甲批身,身條筆挺,鍛煉有力的胳膊拖著妹子的小PP,
008明鏡兒似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