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2章
醫生走進病房,給她檢查了下,隨即跟南三爺說,「病人沒事,除了肺部還有些積水跟低燒之外,都沒有任何大礙了。筆下樂 www.bixiale.com」
南三爺點頭,「謝謝了。」
阿月坐在床邊,「小姐,你感覺怎麼樣?」
南卿怔怔地看著天花板,沒說話。
南三爺杵了杵拐杖,心裡的石頭是落下了,可想到什麼,他就來氣,「你知道唐特就算綁了你,他也不敢對你怎麼樣,你知道乖乖等我們去救就好了,怎麼非要跟人家硬扛呢,要不是阿言撿回你一條命,我差點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話落,他嘆氣,「你要真出什麼事,我死了都沒臉去見你媽媽。」
南卿斜眼看他,「我見過了。」
南三爺一怔,「什麼?」
南卿緩緩坐起身,不知道是不是夢的緣故,頭昏沉得緊,「我說我見過媽媽了,您要見還早著呢。」
「你…」他噎住。
阿月低垂著眼,緊抿的唇緩緩啟齒,「對不起,小姐,我應該跟著您的,如果您真的出事的話,我…」
「不怪你,我這不是沒事嗎。」南卿揉著額角打斷她的話,想到什麼,「司穆言呢?」
南三爺哼的聲,別過臉,「怎麼,現在想到人家了?」
南卿眼眸動了動,沒說話。
所以,她在海里看到的不是幻想,而是司穆言救了她?
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姜暖暖跟司穆言出現在病房外,看到她醒來,也笑了起來,「南卿,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她欲要進病房,南三爺忽然拉住她,「好了好了,阿卿沒事,咱們先出去。」
說完,不忘叫上阿月。
姜暖暖反應過來,也笑嘻嘻地跟著南三爺他們離開病房。
病房裡,只剩下他們兩人的身影,氣氛莫名的微妙。
司穆言走到陪護椅坐下。
南卿忍不住問,「你為什麼要救我?」
他靠在椅背,「你不也是救過我嗎。」
「什麼時候?」
「林子裡。」
「這…這不一樣。」
她垂眸,林子裡頂多是她替他處理傷口而已,而他是跳到海里救她,兩者根本不是一個性質。
如果她當時還有意識,又或者因為惶恐而緊緊抱住他不肯鬆手,那麼兩個人都會死在海里。
這危險性是兩個差別。
司穆言拿起放在桌上的粉紅豬公仔,把玩在手裡,「有什麼不一樣?如果那晚你丟下我,我也不一定能活著。」
南卿沒說話。
司穆言撩起眼皮看她,「三爺說你對大海有一些應激,你不喜歡大海,就算會游泳你也不會選擇海邊,就算你想死,也絕對不會選擇跳海。」
她一噎,「胡說八道,誰說我跳海就是想死?」
她想活著好嗎!
他捏著粉紅豬公仔的耳朵,眯眼,「那你為什麼要跳。」
她頓了下,沉默。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跳。
她是討厭大海,可她仍然生活在海島上,每天直面大海,可對大海就是無感。
每當出海做生意,她都選擇待在房間,沒事絕對不會待在甲板上,連之前在海上發現夜修堇,她都是讓巡邏的屬下把他撈上來的。
其實她本來可以選擇不救。
因為別人的生死與她無關,或許是想到她母親也曾死在那片冰冷的海里,所以她動搖了吧。
她當時選擇跳下去,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也許只是不想落在唐特手裡從而連累南家罷了。
至少她是這麼想的。
南卿視線瞥向他手裡多出來的粉紅豬公仔,眼底頓時多了抹嫌棄,「你多大年紀了,幼稚嗎?」
司穆言笑了,「送你的。」
她不敢相信,「什麼?」
就這丑不拉幾跟幾歲小孩玩的玩具,送給她?
司穆言漫不經心抻平粉紅豬身上的小裙子,「看著挺像你。」
「你是不是眼睛有毛病?」
他竟然說這玩意看著像她,當她是佩奇呢?
司穆言傾身靠近她,「你眼睛還很腫。」
她下意識摸了下,「有很腫嗎?」
他淡淡嗯,忍住笑,把粉紅豬擺在她眼前,「它眼睛也腫。」
南卿,「......」
她一把將粉紅豬給奪過,氣得躺回去。想扔掉手中的粉紅豬,但不知為何又沒扔,直接放到一旁眼不見為淨。
司穆言伸出手抵在她額頭。
她愣住,他的手背很涼,此時放在她額頭上,莫名的感到有點兒舒服。
不對,他這是做什麼?
「還在低燒,都兩天了。」司穆言凝視她越來越紅的臉頰,驀地笑出聲,「怎麼還發燙了呢?」
她轉過頭背對他,耳根如熟透的蝦,推掉他的手,「你的手拿開。」
他笑得更深,「所以才說你像豬。」
「你閉嘴。」
他湊過去,「怎麼閉嘴?」
「你——」南卿被惹得惱火,下意識轉頭,唇不經意划過他唇角,輕柔的觸碰,令她渾身一顫。
他的面孔咫尺之遙,近到都能夠數清他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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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