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想的不錯,」許三春淡淡道:「可惜,我還好好的活著。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是的,只要她死了,所有的問題也就不是問題。
這,真是可惜了。
許三春的神色淡然,但黎傑卻察覺到她語氣中凌冽的怒意,心頭一凜。她一向都謙和有禮、平易近人,這還是他頭一回見到許三春發怒。
也對,平白被人針對,還要取她的性命,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
&才娘放心,絕不會讓您白白受了這番驚嚇。」黎傑抱拳。
既然對方的謀劃不成,就輪到自己這方反擊。
他帶來的都是跟隨多年的下屬,看見他們血淋淋的傷口,聽見他們痛苦的呻吟,他焉能不怒?於公於私,他都不會罷休。
怒的,又豈止許三春,豈止黎傑。
崔瑤收到黎傑遣人快馬傳回來的消息,怒得整座府學的大陣都震盪了一瞬。
&麼了?」正在上課的婉娘們感受到這異樣的靈力波動,驚慌的四下張望。授課的先生朝著崔瑤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沉聲道:「慌什麼?好好上課。」
午時,府學的重要人物都到了崔瑤的院子裡。
&你們看。」崔瑤把信拍在桌上,眼裡跳躍著怒火,道:「賢娘子莫不是以為,她就能一手遮天了不成?」
&誘不成,就公然下殺手!」
信件在幾人手上快速傳了一遍,一名婉娘怒道:「簡直是欺人太甚!明知三春是我們護著的人。」
&娘子,我們該怎麼做?」
&已經寫了兩封信,一封送去給淑娘子,一封送到合江縣繡學。」崔瑤冷聲道:「我們找縣學討說法,京里的事,就交給淑娘子。」
兵對兵,將對將。
&外,我需要有人前往合江縣,你們誰願意替我跑這一趟?」光有信送到還不行,必須有人前往交涉。
許三春差點沒命,織錦衛個個受傷。還損失了一條船,和船上所有的財物。那上面,大多都是許三春所收的謝禮,加起來價值不菲。
若不是正巧有端王府的二公子援手,許三春的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成問題。
這,讓崔瑤越想越怒,誓要討回公道。
&去!」一名婉娘搶先請纓。
&你帶上一隊織錦衛,明日一早就走。務必合江縣的縣學賠償我們的損失,交出幕後主使。」崔瑤吩咐。
&
幾日後,洛邑城。
一匹快馬的到來,打破了織錦府的寧靜,他帶來了東烏府崔瑤的信。
淑娘子展開信紙,反反覆覆地看了好幾遍,直到上面每一個字她都能倒背如流。
&把李青叫來。」侍女應了。
&過淑娘子。」李青才剛剛回到京城沒多久,處理百學大會的事情,頗耗費了一些時日。
淑娘子將信遞給她,「你來看。」
李青迅速看完,又驚又怒,「她們做事,是越發不講究了!」
淑娘子冷哼一聲,道:「如此不擇手段!虧得我還以為她吃了虧會收斂一二,結果變本加厲。」
&日議事,你拿著這封信,跟我一道去。」
&李青應了,兩人又商議了半個時辰。
織錦府,作為統率這天下繡學的存在,每天都會有無數的事情等著處理,猶如一個小朝廷。
在她之下,有賢、良、淑、德四名織錦官,分別掌管著整個織錦府的錢糧、倉儲、人事、採買,個個都是實權人物。
除此還有神秘的三才樓,是織錦府的核心所在。不僅專司對陣法圖研究,還管轄著全天下陣法圖的使用。
也就是說,繡學上繳的每一張合格的陣法圖,都會先收入三才樓的倉庫里,再進行統一的分配發放。
整個織錦府,事務繁雜。因此,每日卯時兩刻,就會進行議事。
大織錦官朱妗的府邸,前殿是每日議事之所,後面就是她的居所。而今日,頗有些不同尋常,連空氣中都瀰漫著火藥味。
看著淑娘子,良娘子柳玉目露同情。
德娘子杜秋陌則無聊的看著自己指尖上新塗的蔻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她可不想摻和進這灘渾水中去。
賢娘子做事,是過分了些。但那又如何,左右損害的不是她的利益。
&九!」淑娘子怒道:「你敢不敢當著朱大人的面,發誓你沒有謀害許三春?」
賢娘子勃然大怒。
粱九是她的閨名,也是一個她不願再提、不願再想的名字。織錦府里,誰不知道她的這個忌諱?偏偏淑娘子在這樣的場合,對她直呼其名。
粱九陰沉著臉,從牙縫裡擠出話來:「薛敏君。你有什麼證據,在此胡說八道?」
&已經命人將賊子押送上京,到時候看你還如何抵賴!」淑娘子薛敏君起身,朝著大織錦官朱妗深施一禮,道:「朱大人,還望您替我做主。」
&三春,是這屆繡娘中的後起之秀。打她的主意,就是在損害織錦府的根基!」薛敏君知道,作為大織錦官,朱妗所在意的是什麼。
朱妗是一名面容嚴厲的女子。
她妝容端莊,坐姿更是一絲不苟。一對青翠欲滴的翡翠耳墜,紋絲不動地垂在她的耳垂下方。整個人,威嚴不可親近。
手底下兩個重要的織錦官已經吵作一團,她的神情卻沒有任何變化。
粱九冷哼一聲,道:「什麼賊子,誰知道你是不是收買了來栽髒於我?」這種事情,她就算做了又怎麼樣!
橫豎,她是不會認賬的。
說到底,還是要看大織錦官的態度。
室內安靜了下來,朱妗目光淡淡地掃過兩人,問道:「都說完了?」
&個小小才娘,值得浪費時間,在這裡討論?」朱妗道:「你們,是不是太閒得慌了!」
此言一出,粱九便得意地笑了笑,瞥了薛敏君一眼。
薛敏君心頭髮堵。
這,不是擺明了偏幫粱九嗎?許三春只是一個才娘不假,但她在百學大會上救下了那麼多人,這份大功,朱妗也是知道的。
就算不提她有功,粱九此等排除異己、輕賤性命的行為,難道不令人齒冷!
但朱妗已經這樣說了,她也不敢再辯。她在心頭拿定了主意,等人犯到了京城,拿了口供再來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