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孫悅,拜見承旨大人。」
「哈哈哈,小孫悅,小神童,快起來快起來,坐坐坐,早就聽說過你了,想不到這次竟然是你來幫我,對了,我這有一點我家自製的飲料,我小孩特別愛喝,你們歲數差不多,嘗嘗,看看你喜歡不。」
孫悅還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一時間對曹彬的觀感大好了起來,偷偷抬眼瞧他,卻見曹彬清瘦清瘦的卻留著一小撮山羊鬍,看臉色挺白的,雖然三十歲了卻依然給人一種小鮮肉的感覺,反正就是帥,言語間很是讓人感到親切。
後世沒詳細了解過宋史的人大多都會以為曹彬是個武將,但其實人家卻是地地道道的文官出身,北宋好像也沒有過純武將當樞密使的,他先後幹過河中都監、潼關監軍、晉州都監、平陽監軍、就連日後平蜀的時候其實他也是監軍,堪稱監軍專業戶一樣的男人,歷史上以監軍出身最後混成主帥的人里,他好像是唯一不是太監的那個。
見孫悅美滋滋地喝著飲料,還特別真誠的說好喝,曹彬笑了笑,和藹可親的問道:「軍委司的建議,是你提的?」
孫悅連忙道:「不不不,只是紙上談兵,起了個頭而已,具體完善使之真正能成策,還是靠官家和我師父。」
曹彬笑道:「你這孩子倒是挺謙虛,不錯。」
曹彬對自己新增的這一差遣其實很是滿意,雖然現在只是叫軍委司,但他知道,這早晚是要改成部堂一級的,這一衙門的長官也是貨真價實的宰相,只要自己這一茬干好了,將來不敢說一把手,一個二把手還是免不了的,副宰相,這對一個文人來說已經是幾乎頂了天的追求了。
簡單做了些交接事宜,曹彬道:「令尊大人近日可有閒暇?我想請他吃個便飯,聊聊洛陽水泥廠那邊的事情。」
孫悅笑道:「既然是承旨大人相邀,沒空也得有空啊,這樣如何,現在眼看著也要中午了,我父子二人請您上豐樂樓嘗嘗手藝?」
曹彬笑道:「如此正好,你們家那豐樂樓什麼都好,就是酒菜太貴,平時我輕易都不捨得去吃,走著走著,我最喜歡你們家的西湖醋魚了。」
孫悅道:「可是還沒到下差的時辰啊。」
「有美酒好菜,還顧什麼時辰,承旨司我最大,我說下差了就是下差了。」說著,曹彬拉起孫悅就走,好像肚子裡的饞蟲已經勾的他等不及了一樣。
到了豐樂樓,還沒等菜上齊,便見孫春明滿頭大汗的來了,跟孫悅想的一樣,一聽說是曹彬親自相邀,天大的事兒他也得放下。
「孫支使,久仰大名了。」
「不敢不敢,曹承旨相邀,是在下的福氣。」
兩人好一頓客氣,終於分賓主落座,吃吃喝喝了起來。
「孫支使的水泥辦的好啊,有此神器,修橋鋪路有如神助,修營建城更是神速,兵房那邊,可都是眼巴巴的等著孫支使手裡的那點貨呢,更難得的是孫支使明明攥著這麼一隻下金蛋的雞,卻並不以此盈利,反而用來貼補將士們的生活,曹某佩服,來,我敬你一碗。」
「承旨客氣了,孫某平日裡多受二大王照拂,不過是藉此聊表寸心而已,私心多於公心,實在當不得承旨一敬,倒是犬子日後在承旨手下做事,這孩子毛病比較多,免不得還需要承旨的照拂,這碗酒,還是下官敬您吧。」
兩人都是酒桌上的高手,不一會的功夫客氣話說了好幾筐,酒也喝了小半壇,卻一句正事兒都沒說,光在那互相奉承,商業互吹了,還沒孫悅什麼事兒,等孫悅都吃的快飽了,一抬頭倆人居然還沒怎麼動筷子,這麼個喝法他倆怕不是得把月亮給喝出來。
這兩人下午不用工作的麼?
實在是忍不住了,孫悅點破道:「爹,承旨接手了內殿班值軍委的差事,日後就要負責內殿班值將士們的生活事宜了,這次是想跟您了解一下洛陽水泥廠那邊,那些軍屬和退役將士們的情況。」
孫春明點頭道:「明白,明白,承旨想了解哪些情況,下官一定知無不言。」
曹彬苦笑道:「可是我對水泥一竅不通,甚至就連基本的商賈之道也不甚了解,說實話,你就是讓我問,我也不知道該從何問起,是這樣,曹某這裡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孫兄弟能夠幫忙。」
孫春明見曹彬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