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能不知道自個兒的兒子,他只要睡飽了,就很好說話,能做出把人換了這麼不講情面的事情,肯定是發生大事了。
陸星瀾懶得解釋:「我明天出院。」
姚碧璽反對,堅決反對:「不行,不帶個女朋友回來,你就別出院了!」
吼完,她氣憤地掛斷了。
早上八點,正是交接班的時候。
小護士們得了一會兒的閒,一邊更衣一邊東家長西家短地嘮起了是非,說著說著,就說到vip病房那位高枝上的貴公子了。
「誒誒,都聽說了嗎?」見更衣室里沒有消化內科的人,呼吸內科的黃護士說,「陳香台被小老闆換掉了。」
語氣里難免有幾分幸災樂禍。
同科室的佟護士問了句:「她不是陸夫人欽點的嗎?」
小兒內科的趙護士調侃了句:「光會討陸夫人喜歡有什麼用,得討小老闆喜歡才行啊。」
佟護士樂了:「那她不是白忙活了?」
黃護士往陳香台員工櫃的方向瞥上一眼:「可不是嘛,還又是吃飯又是泡茶的。」她嗤笑了聲,興沖沖地繼續說,「我還聽說啊,是她半夜爬了床,惹怒了小老闆才被趕了出來。」
神經內科的護士也圍上來:「真的假的?」
「那還有假,有人看見——」
佟護士:「咳咳!」
黃護士這才收了話,與神經內科的護士交換了個眼神:回頭再說。
是陳香台無精打采地進來了。
更衣室里的各位面面相覷後,前前後後地出去了。
「怎麼回事?」
陳香台嚇了一跳。
柳飄飄這才從柜子底下鑽出來,整理整理歪了的護士帽,她可不是偷聽牆角,她是卡子掉了:「你真爬小老闆的床了?」
陳香台嘆氣。
柳飄飄捧著保溫杯走過去,抱著手倚在陳香台旁邊的員工柜上:「你嘆氣是幾個意思啊?」
她應該是昨晚沒睡好,精神不振,有氣無力地把護士服套上:「沒爬床。」
柳飄飄喝了一口水:就是嘛,這姑娘還沒開竅,哪會有那種心思。
誰想,沒開竅的小姑娘又來了一句:「我只是想親他一口。」
柳飄飄一口水噴了出來:「你真看上他了?!」
陳香台抽了張紙,擦臉上的水:「沒有。」
「沒看上你還親他?」
陳香台百口莫辯。
她口水有藥效的事除了她自己,就只有林東山知道,她不敢到處說,怕被人知道了會抓她去做研究。
不用想也不知道,陸先生肯定和大家一樣,把她當成了奇奇怪怪的人。
柳飄飄對她也是刮目相看啊:「陳護士,沒看出來啊。」柳飄飄打量她,「你居然還挺渣的。」
陸先生會不會也以為她是那種亂搞男女關係的渣女?陳香台垂頭喪氣:「我去查病房了。」
她萎靡不振,耷拉著頭,像縷遊魂,飄出了更衣室。
突然,她前面多了雙腳。
「陳護士。」
陳香台抬頭:「你好。」
是她科室的蔣醫生。
蔣醫生英年早婚,又英年早離,目前單身,三十五歲,長得挺端正,戴一副眼鏡:「今天下班有空嗎?」
陳香台還萎靡著:「有。」
蔣醫生摸了摸脖子上的聽診器,白大褂沒扣,撩起來帶風:「我請你吃飯吧。」
陳香台不解:「你為什麼要請我吃飯?」
蔣醫生略尷尬:「就是想請你吃個飯。」
陳香台眼睛撐大了點兒:「那你為什麼想請我吃飯?」
這就是醫院多數單身男青年撩不動她的原因,明明一副人畜無害容易被拐的樣子,但就是誰也拐不動她。
可她越是這樣,單身男青年們就越是躁動。
蔣醫生不甘心,繼續撩:「最近上映的幾部電影都還不錯,吃完飯我們可以去看電影。」夠明顯了吧。
哦,原來是想邀她拼團看電影。
陳香台明白對方來意之後,拒絕了:「不了。」他們又不熟,而且她現在也沒有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