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香台接到陸星瀾電話的時候,她剛鑽進被子裡。燃武閣 www.renwuge.com
「陸星瀾先生!」她激動地直接蹦起來了。
陸星瀾:「下來。」
她懵了一下下,從床上起來:「好了,我下床了。」
陸星瀾:「……」
這麼蠢。
為什麼他還覺得蠢得可可愛愛?
「我在你家樓下。」真是一點彎都不能跟她繞,陸星瀾說,「你下來見我。」
「好~」
小姑娘尾音都飄了。
林東山剛剛還問她怎麼垂頭喪氣的,這才一會兒,她就哼著歌出了房間,高高興興地跑去拿傘。
林東山也拿了一把傘。
「東山,你也要出去啊?」
「嗯。」林東山稍稍低頭,眉宇間有遲疑與糾結,嘴角卻難掩笑意,「穀雨爸爸來了。」
陳香台笑眯眯:「嘻嘻,陸先生也來了。」
也。
她大概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用這個字眼。
傻姑娘啊。
林東山笑了笑,與她一同出去了。
樓下,一左一右,兩個男人各站一邊,都沒撐傘,都穿一身黑,一個淡淡然然,一個慵慵懶懶,淡淡然然那個看著拒人千里,慵慵懶懶那個卻一派正經。
是拒人千里的那個先開了口:「要不要來一根?」他指尖的煙已經燃到了一半。
「嗯。」
蘇梨華給了他一根。
他和陸星瀾不熟,但因為江織和周徐紡,也有過幾面之緣。
陸星瀾平時不怎麼抽菸:「打火機。」
蘇梨華把打火機扔過去。
他點上煙,初初抽了一口還不太適應,咳了兩下:「你剛剛那把槍,哪兒買的?」他把打火機扔回給他。
蘇梨華沒收起來,摩擦著打火機的滾輪:「改裝的。」
陸星瀾念過軍校,不是自願,是陸景松扔他去的。他在軍校多少學了點兒槍械,不過因為上課打瞌睡,半年就被軍校勸退了,因為這件事,陸景松軍長被笑了好一陣子。
「槍膛太窄,」陸星瀾客觀評價,「彈容量有點小。」
那把槍的優勢是射程。
蘇梨華抽著煙,有些漫不經心:「五發,夠了。」
之後,兩人都沒說話。
陳香台和林東山同時下樓,氣氛古古怪怪的,話都不知道怎麼搭,除了陳香台沖蘇梨華點了個頭之外,都沒打招呼。蘇梨華和陸星瀾一人領一個,往相反的兩邊走。
「陸星瀾先生,你也抽菸啊?」
這是陳香台第一次見他抽菸。
「不怎麼抽。」
他走在前面,滿地白雪,一踩一個印。
她跟在後面,尋著地上的腳印踩,嬌嬌軟軟地小聲咕噥:「抽菸有害健康。」
陸星瀾回頭。
她差點撞上去,腳下一慌,踩亂了好多步,抬頭,眼神很靈,像星河遍野墜在了裡面。
陸星瀾短暫地失神。
紅色的傘,還有穿著紅色衣裳的女孩子,他光這麼看著,心尖都癢。
「你怎麼不打傘啊。」她似乎忘了他們剛剛還鬧過不愉快,走上前,踮著腳把她馱在肩上的紅傘舉起來,遮住他頭頂的風雪,「都濕了。」
不止衣服,他眼睛也是潮的,衣服是被雪弄的,眼睛是被她弄的。
陸星瀾蹲下,把抽剩的菸蒂摁進雪裡,滅了之後才扔進垃圾桶。
「酒全醒了嗎?」
他接了她的傘,舉得高,偏向她那邊。
陳香台見他遮不到傘了,就往他身邊走了。她眼神很乖,乖得像做錯了事在認錯:「醒了。」
「那我說過的話,你還記不記得?」
她低頭,看自己的雪地靴:「記得。」
陸星瀾一低頭,就能看見她那個快要縮到烏龜殼裡的腦袋,還有露出來的一截白皙後頸,有風,吹了朵雪花進去。
他伸手碰了一下。
落在她後頸的那朵花融了,冰冰涼涼之後,是她的皮膚,在他指尖下面。
她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