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潘啟石和司機的臉色都很難看。
怕我不相信,潘總還把司機推到我的面前,讓他接著我為講述。
司機大哥接著道:「當時我已經把車洗好,準備睡覺了。剛換上睡衣,就接到潘總打來的電話,說讓我去他辦公的地方,有事情找我。」
「我當時想著,大半夜的,能有啥事呢?莫非是這次去省城開會,我得罪某個領導了?因為當天下午用餐的時候,有個女領導一直要敬我酒,還要我的電話號碼,我沒給!」
「當我來到潘總的辦公室,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的迪斯科舞曲聲。」
「好傢夥!我心想潘總咋那麼精神呢?這都開了一天會了,大半夜的回來不睡覺,還擱這蹦迪呢?該不會是跟哪個小美女勾搭上了吧?」
「可我了解潘總的為人,潘總身邊就連小秘書都是男的,就是不想讓老婆擔心。」
「那就是業務接待?」
「可啥樣的客人,大半夜的跑咱們藍卡湖來了?」
「去!去!撿重點說!」潘啟石等不及了。
司機只好收回內心的那些戲份,直截了當道:「我一開門,好傢夥!一個人都沒有,光一個錄音機在那兒滋滋滋地響。可地上卻有不少玻璃渣子」
「就在這時,潘總和陳秘書出來了。他們倆那表情,就像」
說到這,司機忍不住笑了。
潘啟石沒好氣地問他:「你笑啥?」
司機道:「我我當時看見你們倆,緊張兮兮的,大汗淋漓,而且鬼鬼祟祟的,我還以為你們倆有啥事呢!」
「滾犢子!你會不會說?你不會說就不要說了!」
「是!潘總!」
潘啟石有點不好意思,整了整領帶,接著道:「你看這事兒給整得!」
「我和小陳能有啥事?告訴你老汪,我可是正兒八經的純爺們!小陳也是純爺們。就咱們倆這樣,當初連老虎都不怕的純爺們,他媽的竟然被女鬼嚇得躲在屋子裡氣都不敢喘!」
「你說,這叫啥事!」
司機老汪在一邊補了一句:「咱們潘總上次帶著陳秘書,去東北考察旅遊的事兒,半路車子被老虎攔住,當時我不在,就他們倆在車裡!」
「老虎一巴掌,把擋風玻璃都干碎了,將一隻爪子伸進來。小陳邦邦兩拳打過去!」
「接著潘總一口咬在老虎的爪子上,老虎就這樣被他倆干跑了!」
「據說一邊跑還一邊回頭望,怕潘總他們追上去!」
潘啟石擺了擺手。
「都過去的事兒了,你說那些幹嘛?咱們現在正在說女鬼呢!」
我想了想問道:「除了吵架和打架,以及摔杯子的聲音,你們還有沒有聽到別的什麼?」
潘啟石回答道:「好像那女的說,你把我切碎了,就要給老娘拼起來!」
「男的又說,都衝下水道了怎麼拼?」
「哎喲!小道爺」
「你說你說這叫啥事!藍卡湖我投了那麼多錢進去,給我整這麼一出。這不,咱們正準備去少林寺,請幾個和尚過來超度超度!」
我清了清嗓子。
「這事兒,少林寺的和尚恐怕搞不定,咱們青城山的道士也許可以。」
「哦?小道爺真是青城山來的?」
潘啟石開始懷疑我的身份。
生意人比較謹慎,我可以理解。於是我將自己從清風觀那些道士手裡搞來的證件,比如皈依證、道士證一類的傢伙,全都掏出來遞了過去。
「李玉真?道號,玄真子?」
「哎呀!李道長!!!」
「這事兒就拜託你了!」
潘啟石兩腿一軟,差點跪在我面前。
「沒事!藍卡湖這地兒確實有些事情沒有搞清楚,你們就這樣匆匆忙忙搞旅遊開發,不出事才怪。我看這樣,那對跳迪斯科的鬼我來收,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李道長儘管說!」
我走到落地窗前,伸手將窗簾打開,看著外面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