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虞正想去開門,卻感覺手心下的脊背微抖,她低頭見不到李嶄亭的神色,來不及多想,溫婉已經推門進來,惱道:「姐,我不想補課了。」
溫虞奇道:「為什麼不想補?」
「那人教的還沒你好,還總愛炫耀她兒子。」溫婉更惱了,把問題升華到男女間的問題:「有兒子了不起?臭男人有什麼好。」放下書包,扭頭見少年愣愣盯著自己,皺眉問:「姐,他是誰?」
溫虞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巡禮,心頭有疑惑,待溫婉喊了好幾聲後,才回過神說:「補課的事稍後再議,你先洗手吃飯。」
溫婉依言,在飯桌上釘了會兒,米飯滾不下兩口,就向溫父溫母重提補課的事,老人家對這方面沒經驗,只覺得不補課萬萬不行,但補課的老師不好的話,一來浪費錢,二又委屈孩子不開心,所以諮詢溫虞,溫虞平日裡忙著工作,雙休日也休不了,所以才放棄做家教,溫婉這會兒又不願意在外面補課了,她也一籌莫展,暫時沒什麼對策。
李嶄亭站出來說:「要不我出面讓我大舅再找找更好的老師。」他快速瞄了溫婉一眼,低聲說:「讓溫姐的妹妹,一起補好了。」
溫家兩姐妹還在納罕,溫母已經快活地答應了,溫父本覺得太麻煩別人不好,溫母恨道:「這是女兒的大事,有好老師就等於考得上好大學,有好的前途,咱們又不是貪那份錢!」
李嶄亭據理跟著起鬨,溫父才應下來。
兩姐妹從頭到晚沒吭一聲,那邊蓋棺定論後,溫虞囑咐溫婉進屋做作業。
溫虞本想讓李嶄亭在她臥室里過一晚,她去客廳,小伙子偏不願叫女人讓著,捲起棉被就把自己往沙發里一塞了事。
溫虞也不傷他所謂的男人自尊心,低頭貓進屋裡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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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溫婉睡不著,近處是破舊的老鬧鐘滴滴嗒嗒無力地走,瑣碎煩心,遠處的窗外又有無數車鳴撩撥,燈紅酒綠的顏色花眼,她覺得口渴,出門倒水,從客廳返回的時候,想起沙發上杵了個陌生男人,不禁過去探一眼,那少年尖長臉,眼烏子葡萄個兒大,鼻樑還算挺,嘴唇很薄不紅潤,標準的病弱型男人。
她想起某學校里幾個場景,食堂、操場、公開課教室的擦身而過,校門口由遠及近的注視,和生病時桌上莫名出現的藥水和手帕。可笑這人連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卻能將她的座位課程摸得一清二楚。
溫婉伸手捏了一把他的手臂,竹竿似的硬,嫌棄地拂袖離去,半路卻被他一抓,她險些喊出聲來,那少年捂住她的嘴說:「別叫,是我。」
溫婉一把推開他:「你有病?」
李嶄亭說:「是你先來掐我手。」
溫婉沒解釋,轉道:「我記得你,成天跟蹤我的那個。」她微微一打量眼前頭髮絲凌亂,棉毛衫不整的少年,笑道:「今天才知道是李家太子爺,原來貴公子們都有跟蹤人的嗜好,在學校里障礙多,拿不下人,就跑到家裡來玩起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把戲了。」
李嶄亭其實失眠,溫婉出門的聲音響起,他便閉眼裝睡想等到她走過,沒想到她中途走向他。黑暗裡微弱的月光打在臉上,能感覺到那雙黑溜溜的大眼在他身上仔細掃著,他一顆心砰砰亂跳,想伸手去捉人,又怕嚇著她,於是按耐住骨子裡的燥熱,心裡念佛,誰知那雙無骨之手卻來觸碰自己,李嶄亭這下受不了了,熱火燎原在身體裡燒,騰起身子來就將心心念念的尤物捉過來,本想趁著腦袋發熱一鼓作氣表白,又被那女子兜了一盆冷水,從頭冷到腳底心,徹底泄了氣。
溫婉見他低著腦袋,沉默不語,甩開他的手就想走,李嶄亭見她避自己這樣快,記起學校里她對自己也是這幅冰冰涼涼的態度,只會對李彥微笑熱情的樣子,他心裡就又是冷又是生氣,口沒遮攔就說:「你不怕我將你和他的事告訴你姐。」
溫婉不怒反笑:「我和他?哪個他?我的他多著了,你說的是哪個?確切名字有沒有?要想讓我姐信服你得拿出真憑實據,再說我是她親妹妹,你算是她什麼人?充其量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見風就是雨,想像力豐富,眼花看錯都有可能,她憑什麼去相信認識不到幾個月的人而不信自己的親妹妹?」
「你!」李嶄亭被堵得啞口無言,氣極:「什麼叫你有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