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筷子朝著郎鐵的眼珠子就捅了上去,郎鐵的反應不可謂不快,腦袋往旁邊微微一閃,兩手抓著我就從原地提了起來,緊跟著又把我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我們的打鬥,很快就引起了食堂里其他犯人的注意,原本已經陸陸續續排隊離開的犯人們,瞬間全都停下腳步,前面的人不走,後面的人往前擁擠,很快兩伙人就擁擠到了一起。
一些暴脾氣的就開始咒罵,罵著罵著不知道因為什麼就打成了一團,這個時間段沒有一個獄警出面,我想這大概就是刀子臉跟我說過的,給我的「十分鐘」時間吧!
被郎鐵使勁拋到地上,我沒覺出來特別疼,從地上爬起來隨手抓起桌子上的一個盛飯菜的鐵盤就朝著郎鐵砸了過去。
郎鐵伸出胳膊一把拋開,飯菜灑了他渾身都是,這傢伙根本沒有當成一回事,氣喘如牛似得瞪著兩隻大眼珠跳到桌子上,拿身體當武器,炸彈一般照著我就撲了上來。
郎鐵的整個身體如同黑雲似得壓過我的頭,我站在原地沒有動,任由他一把將我撲到地上,我們倆跟小學生打架一樣在地上來回打滾,郎鐵的力氣其大,幾乎沒費多大勁就把我壓到了地上,兩隻手掐住我的脖子,劇烈的搖晃著。
我被郎鐵掐的幾乎快要窒息過去,猛的我摸到藏在袖口裡的筷子,拿膝蓋頂住郎鐵的肚子,抖了抖袖口,把筷子抖到地上,費勁抓起一隻筷子朝著郎鐵的眼睛就扎了上去。
眼瞅著那隻筷子就快要捅進他眼裡的時候,郎鐵猛的鬆開掐在我脖子上的手,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他的力氣比我大很多,打鬥經驗也比我豐富許多,把我的手腕按到地上重重的狠磕兩下,我手背吃痛鬆開了筷子。
「小逼崽子,我他媽今天弄死你!」郎鐵齜牙咧嘴的一拳頭砸到我的臉上,連續幾拳頭下去,我的鼻子就開始冒血,眼前也出現了一片小金星。
不過這個狗逼根本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依舊打沙袋似得一拳接著一拳朝我的臉上招呼,而我毫無還手之力,眼睜睜看著他捶打我,行動要失敗了,我心底一陣挫敗,意識已經開始模糊,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今天到底能不能活著離開...
四周犯人們的打鬥越發激烈,而且還是愈演愈烈的那種,整個食堂里遍布著灰色制服的犯人廝打咒罵著,摔盤子砸碗的聲音更是不絕於耳。
也許還真應了刀子臉的那句話「你死在食堂里都沒有人會替你收屍!」,我徹底放棄了抵抗,心想就這麼死在這裡其實也挺好的,起碼我不用再考慮陳雪和太陽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用再計較我的那些兄弟們眼裡是不是真的有我,包括我爸我媽他們如果知道自己兒子在監獄裡被人打死的消息,或許也只會感到羞恥,頂多象徵性的掉兩滴眼淚吧...
郎鐵的拳頭越來越重,我的眼睛裡早就被淚水模糊住了,意識越來越不清晰,距離刀子臉所說的「十分鐘」已經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我隱約聽到幾道尖銳的哨聲,緊跟著就看到一大波全副武裝的軍警,提著電棍就從食堂外面沖了進來,朝那群暴動犯人們抬手就是一頓猛抽,一瞬間整個大廳里全都迴蕩著哭爹喊娘的哀求聲。
我眼看著兩個戴著頭盔的軍警抄著電棍跑到我們跟前,照著郎鐵的後背和腦袋就是幾下狠抽,郎鐵怪叫兩聲,就倒在地上全身抽搐起來...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朦朧間我好像看到一個軍警沖我眨巴了兩下眼睛,不露痕跡的拿手微微指了指躺在地上幾乎快被電暈過去的郎鐵,完事後他就拽了拽的同伴,朝著別的地方跑去。
我被郎鐵剛才掐的有些缺氧,腦子「嗡嗡...」作響,緩和了幾秒鐘後,扭頭看了眼旁邊渾身正蜷縮著身子打著哆嗦的郎鐵,咬牙從地上爬起來,抓起地上的筷子朝著他就撲了過去。
此時食堂里的混亂場面已經完全失控了,地上躺了很多「哼哈...」亂叫的犯人,偶爾還會有犯人和犯人之間零星的惡鬥,不過大部分人已經從自相殘殺變成了共同對抗氣勢洶洶的軍警。
所以我撲向郎鐵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當我攥著不鏽鋼筷子沖郎鐵的眼睛紮下去的時候,他一動不能動的瞪著兩隻三角眼睛盯著我,眼神里寫滿了驚恐,身體竭力往旁邊挪動著...
我不知道當時自己的心裡
七十七章叫我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