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的荊棘海,再次覆滅海上他物,強行恢復原樣。
「道師弟,你以牧力本源喚醒牧種?」
黃巍一開始就有疑惑,奈何牧力本源與牧力本質區別甚微,僅是多出些許靈性。何況,道牧的牧力本身就比其他牧道者的牧力活躍,靈性十足。
「若真如此,你要停止這個行為。消耗牧力本源,猶如殺雞取卵。」
道牧抬手攤掌,牧力升騰化氣,一閃一閃,花紅柳綠,「興許,我異於常人呢。」話落,見他手一推,牧氣飛向黃巍。
黃巍穩穩接過牧氣,五指揉捏,好似棉花恁般,且帶著棉花糖的香氣,「跟天然的雲朵一樣有,自帶靈性。」語氣不無艷羨,「若我能有你這等牧力,牧匠技藝定會升華一個台階。」
「該不是,小道棄劍從牧,方才生得異變。」道牧旋即將自己棄劍從牧的經歷簡單說一遍。
犁山一向不興八卦,何況新人年年有。黃巍長年專研牧匠技藝,自是不知道牧還有這等來歷。棄劍從牧的案例不少,劍牧雙修的人並不多。
「雖已棄劍從牧,亦不願放下前刃,道師弟果非壞人。」聽道牧這麼一說,這也就很好的向黃巍解釋,為何道牧會佩戴一把不是牧器的怪刃。
道牧並不知道黃巍心理如此評價自己,「師兄,我的牧力本源可回收。」思索百般之後,道出一驚世駭俗的事實。
「哦?!」黃巍不敢相信,他未曾聽過牧力本源可以回收,完全違背常識。
「看仔細了。」道牧一手對著黃巍手上的牧氣,一手對著荊棘海。
心才動,念力已出,黃巍手上的牧氣消散,化作一縷光沒入道牧掌心,荊棘海飛來幾縷光,亦沒入掌心。
黃巍驚得原地蹦起三丈高,嘴巴張開,再也合不攏。只見他惶惶「滾」到道牧身邊,如腳一般的肥手,按在道牧肩膀。
須臾,呢喃不已,「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黃巍發現,道牧的牧力本源完好無缺。
「除非小道口中牧力本源與大家常言的牧力本源不同。」道牧見黃巍如此驚訝,知道八九不離十,也忍不住再問。
「道師弟,你且喚醒剩餘的牧種。」說著,還未等道牧動手,黃巍已拿起桌面墨玉瓶,給道牧倒出,連忙遞上。
黃巍那波切的表情,就跟黃顯峰在牧田中發現變異植株一樣興奮。
「不如,小道同時喚醒給你看?」道牧嫌麻煩,面對黃巍擔憂的神色,又道,「畢竟是地階牧種,我吃得消。」
「雖說如此,還是得量力而行。」黃巍還有擔憂,拿出一瓶回靈水放於桌面,「撐不住就喝下去。」回望道牧,又道,「天階的牧種,我沒有多餘。屆時,我從他人那裡搞到手,喚你來再試試看。」
「怎能一直勞煩師兄。」道牧甚是羞愧,無缺牧種價值不菲。正是如此,牧道者與人戰鬥時,多用殘缺牧種,或是沒經過篆刻煉製的天然牧種。
「互利互惠,各取所需。」黃巍擺手,他希望這種勞煩更多一點才好。如今,黃巍的牧匠技藝已經達到瓶頸,急需新鮮的血液注入,讓他的牧匠道路活過來。
話已至此,道牧不再多言,牧力自雙手泉涌,灌注牧種,點燃其生命之火。但覺良機已到,雙手揮斥,牧種分散八方,沒入荊棘海。
轟轟轟,大地震動,屋瓦俱顫。
百草千樹萬花,自荊棘海底,衝突荊棘屏障,繁育盛放。花瓣如蝶,翩翩起舞。葉子如蜓,於花雨中穿梭。灌草如劍如槍,穿插一切過往。巨木撐天,樹冠遮天蔽日。
花草樹木,呈現一幅欣欣向榮的遠古蹟象。恰逢這時,飛來一行大雁,見得蔥鬱密林,頭雁一陣喜鳴滑翔而來。
隨著不斷飛臨,人頭般大小的大雁,已過十數丈之巨,且還在不斷變大。
噗噗噗……
咻咻咻……
樹枝突刺迎接,樹冠落葉紛飛。花蝶噗呋破風而上,槍劍拔地飛起。
頭雁發現不妙,仰頭向天,奮力振翅而起。然,幾根樹枝已將它腹部洞穿,藤蔓攀附而上。
嗷,一聲參加,花蝶群飛而過,頭雁身首分離。骨血四濺如雨,翼羽隨樹葉一起,凋零飄落。一股血腥瀰漫整片天地,道牧看得瞠目結舌,最後一刻撐起風障,堪堪躲過傾盆大血。
「這隻頭雁可是天境……」道牧抬手甩出一藤蔓,捆住頭雁殘軀,欲與植牧爭食,「牧術果真不可用尋常等階劃分。」
道牧大喝一聲,頭雁殘軀墜落,被藤蔓拉至房屋方向。
「罪過,罪過……」眼看頭雁就要撞上房屋,道牧以羽戒掃過,將頭雁穩穩收入囊中。「也不知這頭雁味道如何。」
又是兩聲悲鳴,道牧立馬甩出兩條藤蔓將兩隻大雁拉回,免得被植牧將精華皆吸乾淨。
其餘大雁想逃,道牧不願再有殺生,可植牧已失控,完全不受他的控制。正當時,荊棘海再生荊棘,宛若行走的災厄,所過之處,一切植牧皆被吞食。
巨木還未來得及困住大雁,便接二連三倒塌,然後被絞碎成粉,成了荊棘海的糧食。數十息後,荊棘海再次恢復原樣。
道牧抬手向天,沒多時,十幾條髮絲一般的綠光,沒入掌心。
「看不懂,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