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雙手要接觸到的一刻,旁邊一道黑影疾馳而至,低喝一聲:「狗賊去死!」說話間那黑影飛起一腳,狠狠地直踹在羽丹珞的面門上。
羽丹珞慘叫一聲,翻身向無底的黑暗中滾去。洞顯然很深,悽厲的尖叫聲從底下傳來,隨著越跌越深,聲音也越來越小。
將羽丹珞踹下去的那人緊緊地抓住陳牧的胳膊,低沉吼道:「走!」拉著他空中躍起,跳到了洞外亂石之中。
陳牧吃驚地打量著這位不速之客。
這人跟他熟悉的許多應家村好友長得很像,年輕英俊,肌肉精壯,腰上圍著一圈獸皮,怎麼看都是應家村的青年人,他卻從未見過。
因為看著似乎是自己人,眉眼間讓人覺得熟悉親切,陳牧才沒有反抗,但他心中卻十分疑惑。
男子看著陳牧呆呆地看著自己,沒好氣道:「發什麼呆!你連東極女人的手也敢去拉?小小年紀就活夠了啊!現在煞鬼遍地,那什麼狗屁東極皇帝也在找你,想活命的跟爺爺快走。」言語中有責怪之意。
說著,男子貓著身子,如飛般地向遠處的山間跑去。
陳牧一怔,心中暗想:「奶奶打過熊,看你比我大不了幾歲,就敢自稱爺爺?奶奶的你是誰的爺爺!」
他心中微惱,但沒時間想那麼多,更相信對方是友非敵,於是也學著那人的樣子,貓著身子跟在後面飛奔。
陳牧在應家村住了八年,早就對周圍熟悉無比,前方那人竟然比他還要熟悉。
儘管此地經過大戰後到處是一片廢墟,倒塌的山石和大樹四處阻斷去路,那人卻不需要停下腳步辨認方向,速度也是極快,陳牧如今的修為,也只有勉強跟上。
應家村青年陳牧都認得,沒有人有這樣的修為。上回他曾經在探查自己的乾坤袋時候進入過上古幻境。這一瞬間他似乎又有種時間倒錯,進入了某種幻境的感覺。
難道真是莫名其妙的又回到了應家村古時候?那樣那個人自稱爺爺也沒什麼錯。
前方那人忽然一個急停。陳牧跟著一個踉蹌。那人舉手示意陳牧噤聲,眼神冷峻。
去路前方,一座如山般的黑毛鬼怪正面對著他們箕坐在地上,拖著只死去的劍齒虎,相比鬼怪的碩大身軀,巨大的劍齒虎也不過如同只小貓一般。
鬼怪雙手捧著那猛虎的腦袋,低著頭大張開血口一口就將之咬掉,然後鼓著腮幫在那大嚼,血水和腦漿就順著它的嘴邊流了下來。
鬼怪在那大快朵頤,吃得十分快活。
它的周圍,黑騰騰的煞氣滾滾而起,雖然還有近百丈的距離,陳牧只覺得空氣里仿佛有無數看不見的鐵砂石碾磨皮膚,火辣辣地疼。
男子回頭對陳牧道:「煞鬼雖然厲害,卻空有蠻力,不過是只蠢物,爺爺去引開它。你二奶奶和豁嘴爺爺就在正前方兩里外的鹿林里等著,你先去和他們匯合。」
陳牧看著他的眉眼,電光火石間恍然大悟,驚喜道:「你…你是二爺爺!怎麼變年輕了?應家村呢?」他心裡最擔心的是應家村的安危去向。
二爺爺悶哼一聲。
「應家村沒事….呃…應家村轉移了。」
聽到應家村沒事,陳牧心裡安定不少,雖然不知道什麼是轉移,但是想必沒有什麼危險。陳牧知道現在不適宜多說,閉緊嘴巴不再言語。
「一會按我說的做,我引開煞鬼,你則直衝過去,能跑多快就多快,只是記住不要飛,那會讓東極人發現動靜!」
二爺爺上下打量他一番,又點頭道:「娃娃厲害啊,一些日子沒見,居然都會飛了!」他剛才看見陳牧在洞口盤旋心中十分吃驚,只是沒空仔細詢問。
陳牧露齒一笑。
二爺爺轉過身面對煞鬼,手一晃就出現了一把黑乎乎的玄鐵刀,他倒提著刀,貓著腰直奔煞鬼而去。
依著陳牧的性格不可能自己就這樣跑了,也忙取出大猿王給的獄火棒,貓著腰也跟了上去。
二爺爺奔到離煞鬼近十丈的距離,全身貫注地盯著前方那渾身黑毛的數丈高大怪物,將刀高舉過頭頂,眼看就要發難,煞鬼依舊渾然不覺。
陳牧心想這煞鬼果然是夠蠢的,如此之近都不覺察。
這些蠢物大概是從地洞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