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眼受傷不輕,除非自斷道基燃燒一身修為,否則就比一個剛開始鍊氣的修士也強不了多少。
他不知陳牧虛實,未敢輕舉妄動。陳牧更是全身經脈寸斷。
「東極人?」陳牧警惕地看著鷹眼。兩人大眼瞪小眼。
對峙良久,鷹眼見陳牧一身血污,坐在地上不說話,一雙眼瞳狠狠地盯著自己。
他心想這少年八成是陳牧,身上傷看來不比自己輕,小小年紀也沒有什麼好怕的,當下發起狠來,如同猛虎一般撲了過來,他修為雖然幾乎盡失,但那股子狠勁猶存。
陳牧早就防著他發難,他現在也是修為盡毀,但吃了些金花,他的斷損經脈雖然還沒有修復,但是體力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
鷹眼兇狠地掐住他肩膀,陳牧一估量對方的氣力就知道機會來了。
要說到力氣,他從小到大泡在蒼龍血中,一身筋骨極為強悍,再加上余頭的變態訓練,就是不用神龍血脈修為,也算是猛人一位。
至於貼身相博更是陳牧的強項。
他和鐵牛、應勉平日裡最喜歡的就是摔跤,認了余頭為師後,余頭將他和鐵牛當成戰宗傳人,將戰宗的周天洗髓功傾囊相授。
戰宗本是世俗的武林門派,以武入道,一身橫練功夫出神入化,平時沒有什麼機會使用。如今遇到修為幾乎盡失的鷹眼,正好用他練練手。
鷹眼的雙手往陳牧肩上一搭,陳牧一雙胳膊立刻如同兩條蛇一般古怪地反穿過去,從鷹眼兩手間反手一擰,就將鷹眼的手如同擰麻花一般轉了一圈。
鷹眼吃痛大叫道:「哎喲!」
「給小爺翻!」陳牧大喝道。
他借勢將鷹眼錯骨的雙手使勁一翻。那他媽的多疼啊!鷹眼吃痛不過,果然一個漂亮的空翻,面朝下撲倒在地。
若鷹眼是大餅臉就好了,可他偏偏他長了一個鷹鉤鼻,地上礫石又多,頓時摔了個滿臉的奼紫嫣紅。
不待鷹眼起身,陳牧一個箭步跨上前去,一跨腿就騎到了鷹眼的背上,他兩個膝蓋壓住鷹眼雙肩,一手將對方頭朝下狠狠地摁在土裡,另一手就在對方身上上亂捶了起來。
這一招倒不是余頭教的,而是他從小在紫仙城貧民區打架的慣用招數,雖然不雅,但是效果很好,不比周天洗髓功里的招數差。
鷹眼被陳牧騎在身下,覺得這是生平從未遇到過的奇恥大辱。可他即便怒火中燒,全身發狂地使力也掙扎不開。
他一面懊惱不該主動惹陳牧,一面發狠地想要不要燃燒全身修為,可那樣就不是受傷那麼簡單了。
受傷還可以復原,強行恢復修為則只會讓他事後修為盡毀。
還沒等他想清楚呢,陳牧的拳頭如同鐵錘一般早已在他腦袋上砸了許多下,守一大圓滿修士,竟然如同市井打架一般,被陳牧砸得暈頭轉向,迷迷糊糊。
「東極狗賊!敢來抓小爺!打不過你們的狗皇帝,還打不過你這狗腿子?小爺今天就讓你開瓢!」
陳牧敲得意猶未盡,從身邊到處亂摸,拾了塊石頭就要來掀鷹眼的天靈蓋。
鷹眼在修真前是強盜出身。如今他口鼻中都是泥,餘光看見陳牧撿了個銳利如刀般的石頭就要來砸自己腦袋,嚇得魂飛魄散。
他恍惚間回到了沒有修真前的日子,口中含糊不清地亂叫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可憐小人上有八十歲老母!」
其實鷹眼這廝自己都近一百歲了,他老娘早就過古,只不過守一境壽元五百歲,他還不顯老而已。
陳牧聞言果然停了下來,他倒不是聽見鷹眼求饒才停了手,他只是聽到了一些驚人的動靜,他騎在鷹眼背上,手持石塊錯愕地向應家村的方向看去。
地底下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大地如同波浪一樣起伏,從應家村那邊如同水波一樣蕩漾過來,這又是怎麼回事?
一個女人尖利之極的叫聲從應家村的大洞深處傳來,那是羽丹珞的聲音。
一個男人強大之極的呼嘯聲從鹿林附近傳來,那是羽擇天絕望的聲音。
隨著響聲越來越大,大地如同得了傷寒的巨人一般拼命打擺子。大地裂開巨口,無數大山滾落進去。
轉眼間裂口就到了陳牧和鷹眼所在之處,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