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楊書茗的淚水就如雨打芭蕉葉般,唰唰流淌。
陳修平詫異的看向貪魔,內心風起雲湧。
老爺子才是真正的刀子嘴呀。
楊書茗淚水都串成線了,也不用手擦拭,帶著些許倔強的神情,紅腫的眼睛兇惡的盯著陳修平。
陳修平轉頭故意不看她,因為她那目光,好似風塵女看沒給嫖資的嫖客。
眾人中也只有趙露思才明白楊書茗的心思。
這番話要是陳修平說,楊書茗非但不會哭,甚至還會變本加厲的還回去。
可貪魔是個老人家,與陳修平的關係又像是親密的長輩。
他說出這番話,說明真的對楊書茗有成見。
而楊書茗會覺得委屈有一個更大的前提。
因為她在意!
這一細節甚至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貪魔這時繼續道,「行了,事情做也做了,哭也哭了,合著好事壞事都給你一人做了。時候也不早了,老夫就替陳小子做次主,女娃就先回去吧。」
楊書茗突然止哭,疑惑的看向貪魔,接著目帶詢問。
早在貪魔坐下的那一刻,孫海盛三人就與金符屍打做一團。
如果僅是如此,三人還能勉強招架。
但情況並不簡單,紅符屍一直未動手,白符屍卻在一旁蓄勢待發,為金符屍掠陣。
孫海盛手上刀法凌亂,大吐苦水道,「媽的,那頭白畜生陰深深的盯著咱們,太束縛手腳了。」
同一時刻,金符屍手臂纏住季瑤的長鞭,猛地一拉。
力道強勁如山傾倒,季瑤承受不住,身體被拋至半空。
白符屍忽然動了,以電摯般速度沖向季瑤。
孫海盛此時被金符屍捏住長刀,脫身不得,眼見季瑤陷入危險。
高聲疾呼,「周瘦子,快救季小娘子。那頭白畜生竟然想動我今晚的葷食!老子忍不得!」
周傳士早有預警,孫海盛提醒同時,就已出手。
手臂猛的一甩,長劍脫手,激射而出。
劍落在季瑤腳下,一蹭而過,季瑤藉機也找到了著力點,腳掌猛踏,欲翻身後撤。
見空中情形,孫海盛瞳孔猛的一縮。
「小心那頭白畜生!」
白符屍速度實在太快,行進中划過空氣,竟然引發炸響。
比周傳士的劍更快!
孫海盛的提醒已經夠快,仍是慢了一步。
白符屍在空中與季瑤擦身,以手做刀。
「噌」
鮮血噴灑而出,季瑤胸前被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
面前暴露出一大片雪白,但誰也沒有心思去欣賞那一抹春色。
孫海盛怒罵,「操你娘!」
猛地旋轉刀把,利刃划過金符屍身上鎧甲,火花四濺。
孫海盛終於掙脫,去接季瑤飄落的身體。
陳修平見到這一幕,面色漸漸沉下。
楊書茗掩嘴驚呼,天空飄血,畫面太過血腥了。
貪魔此時仍在催促道,「女娃,這裡危險,還不回去?」
陳修平不明白貪魔的用意,但也立馬指示隼部送她離開。
楊書茗對現場的血腥有些反感。
終於明白陳修平那句「讓你看看本世子是怎麼活到現在的。」的含義。
擦淨淚痕,若有深意的看向陳修平。
好聚好散,陳修平對她說不上厭惡,微笑擺手。
走了幾步,楊書茗忍不住轉頭道。
「陳修平,別死……」
陳修平微愕,後促狹道,「當然不能死,本世子要是死了,你那五萬兩的欠條豈不是沒人證明了,到時候憑楊大才女的本事,肯定會賴掉的。本世子可不想自己的名聲受人玷污。」
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陳修平又提起了五萬兩白銀的事。
破壞了楊書茗剛剛升起的同情。
惱羞成怒的楊書茗道,「你給我滾!」
陳修平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在楊書茗離開之後,很快冷下去。
貪魔嘿嘿道,「偽裝了十五年,你也不嫌累得慌,身上沒有一點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