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兩道目光,目光的主人飛行在空中,正在草原上巡視,兩道目光垂落下來,金光燦燦,照耀草原,從這山坡下的小村莊旁一晃而過,然後遠去。
秦牧鬆了口氣,打開房門,抬頭向天上看去,只見那兩顆大星一路垂下光柱,籠罩方圓六七里地,越走越遠。
「霸山師兄不知道怎麼樣了……」
他著實有些憂心。
剛才過去的應該是樓蘭黃金宮的強者,巫王這個層次的存在,一路搜尋而來,青牛並未留下痕跡,而這片村莊隱藏在山林中,村里都是老人,睡得早沒有亮燈,所以這位巫王沒有發現這個村莊。
但是這位巫王一路飛來搜尋他們,說明霸山祭酒並未阻擋住他,很有可能霸山祭酒已經受傷,或者是陷入圍攻。
「睡覺!」
秦牧丟給靈毓秀一個小玉瓶,斷然道:「妹子,龍涎對你身上的傷有奇效,你先塗抹身體,抹好馬上睡覺。明日一早我們立刻啟程!」
靈毓秀點頭,進屋去了,過了片刻,這女孩打開房門探出頭來,胸前烏黑的秀髮垂下來,露出半個光滑的肩頭,身體其他部位則躲在門後,有些羞澀:「放牛的,有些地方我看不到,不方便抹……」
「我幫你!」
狐靈兒興沖沖跑過去,笑道:「我來幫你抹,用不著勞煩公子的!」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還未完全亮,秦牧便已經起來,活動一下筋骨,村裡的幾位老者也都起來了,餵雞的聲音傳來,還有把羊趕出羊圈的聲音,老人間的問好聲,秦牧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大墟的殘老村。
「小兩口,起床了沒?早飯做好了,去我家吃飯!」門外傳來那位老阿嬤的聲音。
秦牧應了一聲,喚起來靈毓秀、青牛,然後從被窩裡拎出來狐靈兒,走出這棟破舊房子。
這時,只聽村外傳來一個聲音道:「這裡有個村子,咱們去問問路。」
「問什麼?我是不可能迷路的!」
一個充滿火氣的聲音冷笑道:「我當年去過那裡,還在那裡堵了百天之久,怎麼可能迷路?」
秦牧怔了怔,露出難以置信之色,急忙向村口走去。
「問一問路沒有壞處。你說你記得路,結果帶著我在草原上轉悠這麼長時間,我又不是瘸子那壞蛋跑得這麼快……」
秦牧快步來到村口,只見一個瞎子拄著竹杖點點戳戳走來,旁邊還有一個鬍子拉碴的半身老男人,背後插著兩把殺豬刀,凶神惡煞。
秦牧又驚又喜,急忙跑過去不由分說將那半身老男人抱了起來,重重的勒緊他,然後將半身老男人扔到一邊,重重的抱住那個又干又瘦的老瞎子。
「屠夫,我就說又走錯路了吧?」
那瞎子連忙側頭避開秦牧,掙扎著向被扔在牆角一臉懵然的屠夫道:「你帶著我去塞外,結果呢?你帶著我跑回大墟,回到咱們村了!牧兒,鬆手,我快被你勒死了!村長呢?婆婆也回來了嗎?藥師,藥師,別躲了,我看見你了!」
過了片刻,瞎子和屠夫向村裡的幾個老人見禮,村裡的老人見到他們比自己還要老,而且又殘,心中都是佩服不已,暗贊一聲老而彌堅。
靈毓秀從房中走出來,剛剛洗好頭,見到兩位老人嚇了一跳,連忙鑽回屋子裡,心中怦怦亂跳:「是那天在涌江上嚇唬我和小秦將軍的那兩個老者!」
秦牧避開村裡的老人,取出腰間的布袋,把布袋的底部托起來,伸手進入布袋中不斷翻找,過了片刻拎出兩條腿來,然後又扯出半個身子,道:「屠爺爺,你丟的是這具金燦燦的下半身嗎?」
「不是。這不是我的身體。」
屠夫打量這具金燦燦的下半身,過了片刻,用刀在其中一條腿上劃了一刀,摸了摸流出的金血,狐疑道:「這具身體,好像是巫尊的。我與這老小子斗過一場,對他的血很熟悉。這個下半身已經死了大半,不堪用了。」
秦牧也上前摸了摸金血,這金血已經半凝固,但依舊蘊藏著絲絲的火性,有一滴血還在他的指尖遊動,想向他體內鑽去。
秦牧連忙催動元氣,化作朱雀元氣,不斷焚燒,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