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冷風中,她一襲白色儒雅長衫,外罩黑色狐裘,三千墨發披散,卻自有一番威嚴。
看著那頭領不可置信的眼,錦繡朝著無殤淺笑著頷首,而後指著不遠處的一棵茂密松樹到「若是信任於我!將軍不妨同我去那裡談一談!」
無殤對於錦繡的一切都抱著默認的態度,反而是花無月帶著幾許不放心的湊到無殤跟前「你就這麼放心?若是她出了事兒如何是好?」
無殤斜斜的瞥了他一眼,而後冷冷哼道「別用你那些小心思來猜忌她,她喜歡,便隨她開心,若不是為了給她一個自由的天下,我根本不會回去!若你往後還是如此,咱們的交情便就此作罷!」
此話一出,頓時叫花無月變了臉色!他自祤是無殤的哥哥,與北驚鴻感情也是甚篤!但他都知道這一切都源自他的母親。
他母親與無殤的娘親,北驚鴻的姐姐相交甚好,這才有了他們如今的私交,若是如今因為自己這費力不討好的事兒落的如此下場,那自然是不值得!
花無月臉色白了白,負手站到了無殤的身邊緩緩道「你知道我沒有惡意,也不是對錦繡不信任!只是你如今身份非比尋常,我已經習慣的站在那個角度去思考了!今日是我不對,往後我不會再問了!」
無殤深深的看了花無月一眼,抬手望了望那依舊皺著眉拿不定主意的頭領,而後扭身朝著花無月道「我自然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不然也不會說這麼多,我雖然從小在這裡長大,與你相交時間不長,但是自問對你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無殤負著手,沒了狐裘的遮掩,便見那滿身暗紋的黑袍隨著寒風狂舞,雖然他如今面色不是很好,眼中布滿血絲,可是那滿頭鳳舞的髮絲和那仍舊挺直的背脊仍舊讓他顯得那般頂天立地!
「你雖是因為母親的緣故這才與我相識,可這麼多年,咱們往來的信箋不知繁幾!我方才並非故意給你難堪!但是小錦兒於我不同,她現在是我的命,雖然不過短短几月,但是她就這般紮根在我的心中,若想將她剔除,那我也是活不下去的!」
無殤說著,轉身看向那朝他淺笑著頷首的少女。眼含寵溺的默默點頭,而後對著花無月道「我不在乎這北域如畫的江山,也不在乎是否奸臣當道!我如今拿回這個身份,只想為了給她一個自由的天下,而能做到這一切無非只有這個身份才最適合,你要知道,沒有錦繡,便沒有帝蘭寂!」
花無月聞言心中一震,北無殤是北家的無殤,帝蘭寂是險些成為北域下任皇帝的皇子!如今他用這個名字述說,可見他有多麼認真!
一個女子,真的會被這如畫的江山還有那無人企及的皇位重要嗎?花無月有些茫然,以無殤如今所擁有的,拿回那本該屬於他的一切不過是時間問題!
可如今怎麼了?北域的萬里江山沒有一個女子的自由重要?沾染了滿身的殺戮馬不停蹄的趕了五天五夜,甚至睡在馬背上,為的不是這即將越境的西梁兵,為的獨獨是那一個女子,甚至因為這女子的一句話,放棄了這到手的功勞!
若是將她剔除,他會活不下去,這哪裡像一個帝皇會說的話!哦,也不對,先皇便是痴情,可也因為世家的左右,無奈納了三宮六院!陪他葬在皇陵的不是皇后,反而是無殤的娘親!多麼可笑,兒肖爹!真是像極了,只是不知道,你今後會是什麼模樣?
花無月掃了一眼那比之無殤半點兒不遜色的錦繡,眼眸複雜,最後還是恭敬的朝著無殤拱手道「花無月記下了,以後再不會犯!」
所謂人心隔肚皮,沒人會清楚的知道另一個人在想些什麼,而有些時候也不用深究,因為有些事情只需要用時間去見證!
無殤默默的掃了花無月一眼,斂下眼中的暗色,而後抬首朝著錦繡看去,但見那頭領猶豫再三終於點頭同意錦繡的提議
「我可以與你談上一談,但請你保證留下這些勇士們的性命!」那頭領眼中血色褪下,染上了複雜,若是能活,誰會想死,可是對於這群西梁兵來說,更為誘人的不是那活下來的喜訊,而是那不比如畫的北域遜色的地方!那是祖祖輩輩的西梁人嚮往的地方!
「自然!」錦繡淡淡頷首,望了無殤一眼,而後當先一撩衣擺走在了前頭,就這般堂而皇之的將毫無防備的後背暴露在那名喚徒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