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生存能力一直是毋庸置疑的,無論什麼樣的病毒都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滅絕,曾經出現過的天花、鼠疫、瘧疾、霍亂,曾經差點被人以為是世界末日的來臨,但最終人類還是頑強的活了過來,並戰勝了這些病毒。○
同理,這些所謂的tgcr病毒都好,除了直接注射之外,幾乎不能讓所有的人都感染,既然不會誰都感染,那麼倖存者必定會出現,而且還不會太少。
只是隨著病毒範圍的擴散,倖存者們的生存空間會越來越小,大部分人並非死於病毒和病毒感染之後的人,更多的是死於寒冷、飢餓以及……自相殘殺。
這清早出現的一撥人,其實它們算是自相殘殺的後遺症,在之前那個倖存者的聚集地因為食物的分配問題而發生了大規模械鬥,最後妥協的結果就是一部分沒有太多作用的女人和孩子被趕出了聚居區自謀生路。
至於老人……都這種地步了,除了這個有前男友罩著的聚居區能夠承受大量閒雜人員的食品消耗之外,其他地方連人肉都是稀缺資源。
這些被趕出安全區域的婦孺,其實生還的幾率非常渺茫,但總歸沒有人會心甘情願的答應自己就這樣死掉的,所以他們抗爭、逃生,在經過一個被感染的小鎮之後,原本一起上路的百餘人,現在已經不足十個,而且身後還有數十個高度變異的喪屍正在追擊。
生存的希望越來越渺茫,這些已經被生存摺磨得不成人樣的女人和孩子,除了無用的奔跑之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
追擊他們的是一種四腳著地、速度非常迅速的喪屍品種,一路上不斷有人被他們追上並成為食物。
怎麼說呢,這種情況大概就是那個殘忍的笑話里所描述的了。當遇到熊的時候,不需要比熊更快,只需要比隨行的同伴更快就好。
但現在,那些慢的已經消失了,他們這裡已經是最後的人了,接下來會是誰?他們誰也沒有底氣。只希望不要是自己也不要是自己的孩子。
這裡其實有個很奇怪的現象,這剩下的不到十個人里,大多都是母女或者母子,那些失去孩子沒有負擔的反而一早就被拖下去撕成了碎片,反而這些帶著拖油瓶的卻能發揮出超越正常水平的體能,一路在跑……跑……跑,就像阿甘正傳里的阿甘似的,漫無目的的跑。
「媽媽,我跑不動了。」
一個金色眸子的小男孩蹲在地上仰頭看著自己的母親。他的雙腳已經滿是血泡,每一次都能讓人感覺到他鑽心的疼,但他好像沒有感覺似的,表情木訥的看著同樣已經精疲力盡的母親。
「不跑了……不跑了……我們不跑了。」
他的母親猶豫了一陣,緩緩坐在他身邊,用手摟著兒子,雙眼無神的望著已經漸行漸遠的同伴們,嘴裡輕輕哼著小時候她的母親哼給她的搖籃曲。
腥臭的風吹來。後頭追擊的喪屍們到了,它們遵循著動物捕獵的本能。即使面對最弱小的獵物也一定要團團圍住,開始來迴繞圈尋找弱點。
和野生動物一樣,這些喪屍能夠聞到恐懼的氣息,只要感覺到聞到那股恐懼,它們就會一擁而上將獵物撕得粉碎。
這些經過進化的喪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更像是野獸而不是變異的屍體。它們已經知道小心謹慎的意義了。
然而這一次,它們並沒有從面前兩個獵物身上感覺到任何恐懼,這讓它們相對簡單的腦迴路一下轉不過彎,不敢貿然上前。
「閉上眼睛吧,睡一覺就能看見媽媽了。」
女人低頭帶著笑容對懷裡的兒子小聲說了一聲。然後自己也閉上了眼睛,輕輕哼唱著搖籃曲,等待著註定的那一刻到來。
也許是觀察了一陣發現沒有問題,喪屍們的耐心已經達到了極限,在第一隻做好進攻姿態之後,其他五六隻也都跟著擺好了進攻姿勢……哦,或者應該是享用美餐的姿勢。
感覺到喪屍飛撲過來帶起的風,那女人用盡全身力量抱緊了兒子,想用自己的身體多抵禦哪怕一秒鐘。
很久很久過去了,不知道具體多久,但是就感覺很久很久,也許只是一秒或者兩秒,但這種有意識被拉長的時間裡感覺已經不是那麼準確了。
反正當她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