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順著老村長的眼角淌了下來,為人父母,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捨棄生命,老村長在答應阮通阿古之前那,心中也是萬般艱難,可當他看到視頻中兒子悽慘的照片,那滿臉是血儼然奄奄一息的模樣,他咬緊著牙關答應了。
罪人……
他一定是罪不可恕,喝光最後一滴酒,他將酒碗摔在地上,喀嚓的一聲,四分五裂的酒碗,滿地的玻璃碎碴子。
撲騰!
身材枯瘦的老村長跪了下來,他的膝蓋砸在那破碗的碎片上,鮮血順著他的褲子洇染了出來,他的身體不斷顫抖著,淚水划過那蒼老的臉頰,他想要歇斯底里地懺悔,可千言萬語有何用,在血淋淋的事實面前,一切都是狡辯。
「阿武啊,叔叔馬上就要死了,但叔叔有兩個請求,第一個,你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救下阿笙,他是我唯一的兒子,他雖然沒有那麼優秀,但你應該能讓他做一個好人吧。」
阿武站了起來,叔叔跪在地上,他坐不住,可站起來似乎又不妥,他想要將叔叔扶起來,可老村長死命不肯起來。
「叔叔,阿笙的事我會盡力,哪怕有一絲機會,我也會把他救出來,只要他能活著回來,我一定會全心全意地帶他上正途。」
「好……」
老村長的淚水繼續滑落,「第二個請求,我雖然十惡不赦,可我死了之後,還是希望能埋進我們家的祖墳,祠堂我是肯定進不去了,就在你父親的墳包旁給我添一個新墳吧。」
阿武猶豫了沒有答應,老村長抬起頭,「阿武,我死了之後你就是村長,這是叔叔這輩子最後求你的事了,我不想死了之後離開祖宗,叔叔求求你了,一定要讓我回去啊。」
「不。」
阿武咬了咬牙,他不想拒絕叔叔,可叔叔犯下的滔天罪行,入了祖墳列祖列宗不會高興的,全村的人也不會高興的,哪怕那祖墳是他們自家的,可地卻是村里人共同所有的。
老村長呆住,他臉上的表情格外神傷起來,他將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不肯抬起來,「那,就讓我落一個全屍吧。」
……
夜,月高風冷。
司家村的屠宰大院內,這裡每年都會屠宰一批牲畜,祭祀之餘也供村裡的百姓們使用,但今天夜裡卻要用來殺人。
那宰殺牲口的刀子格外長,刀刃磨得閃閃發亮,月光落在上面,一瞬間那冰冷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慄,這是一把陰森繚繞的刀,刀下至少有成百上千隻的牲畜冤魂在嘶吼。
清河村餘下的村民,全都聚集在屠宰場,司家村的村民也都來了,阿武就在現場,他正面望著自己的叔叔,刀子還不等紮下去,他的心已經提前在流血了。
他一定是恨他叔叔的,恨得咬牙切齒,全村那麼多條人命,就算他再有苦衷,也不該賠上這麼多無辜的生命,有老人,有婦女,還有孩子……
行刑即將開始,阿武卻轉過身離開了,從屠宰場裡走出來,剛好看見林昆蹲在路邊和村子裡的幾個小孩子在玩遊戲。
阿武路過林昆的身邊停下,林昆低著頭陪孩子們玩,「如果心裡覺得難受,該哭就哭出來吧。」
阿武深呼一口氣想要忍住,可終究沒忍住,淚水嘩的涌流,「我,我這不是在替我叔叔流淚,而是那些無辜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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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通阿古依舊是吃香的喝辣的,這大山裡的諸多實力,總有那麼些個恨不得跪下來舔他的腳指頭,此刻他就在其中的一個村子裡,享受著比村長更優厚的待遇。
當他聽到東西長老失敗的消息,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多少異樣,只是冷笑了一聲,說「那兩個長不大的怪物,本來就不是我們的人,他們只要能引起清河村和其他村子的矛盾,讓那些不服管教的螻蟻互相殘殺就可以了。」
光頭站在他的眼前,低著頭問「那清河村的那個老村長的兒子?」
阮通阿古呵呵一笑,「這小子或許還能有點用處,要不給他放回去吧,到時候從他的嘴裡還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光頭道「是!」
「慢著。」
阮通阿古又叫住了光頭,「還是給宰了吧,姓林的那小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