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貂雖然沒見過九魁,聽到金主們那聲九爺,也猜出了他的身份,何況九魁的實力,遠遠勝過宗師。
可以開山立派的宗師,遠不是他能挑戰的存在,即使方才打倒的盧卡斯,也屬於宗師級人物,能被他輕易打倒,只是投機取巧而已。
走出西伯利亞訓練營的人,一身橫練功夫所向披靡,在傭兵界以狡詐殘暴出名,能在這裡折戟沉沙,心生大意才是失敗的主要原因。
畢竟幾十戰從無敗績,每天又受到金主們的追捧,暴戾多疑被慢慢磨去,生出驕傲自大的惰性。
這些秦貂都清楚,所以才愈發敬佩唐飛,受到唐飛的影響,苦修多年被壓制的血性,徹底激發出來。
嗷!
就在秦貂彈身而起的時候,後背差點被弒神匕削爛的九魁,發出一聲詭異亢長的嚎叫,發力竄出老遠。
驀然回首看向唐飛,瞪成銅鈴般的雙眼,仿若要從眼眶中擠出來一樣,瞳孔周圍布滿了血線,盤口短衫也炸裂飛散。
「雕蟲小技,爆血而亡的機會,老子都不會給你!」唐飛發現九魁的氣息暴漲,顯然是抱著同歸於盡的心理,挑眉道:「受死吧!」
九魁著實是打算同歸於盡,通過方才的交手,他已經猜到,眼前的濤哥應該是被人易容。
能持有李逸飛這把匕首的人,一定是他的徒弟,在醫院走廊打了他一槍的唐飛,只是他沒有想到,唐飛竟然強悍如斯,纏鬥下去唯有一死。
所以才動用年輕時候偷習來的秘術,激發重傷之軀的所有潛能,打出堪比東洋神忍全力施為般的一擊。
無論唐飛身死或是重傷,他都會爆血而亡,生出同歸於盡的殺心,已經失去了基本的人性。
幾乎所有人都聽到這聲嚎叫,目光紛紛被九魁吸引,只有一個人沒受干擾,便是不住開槍的北極熊。
他知道唐飛在東洋重傷的事,心中早已焦急萬分,擔心唐飛若是力抗,舊傷復發會承受不了。
但是場面太過混亂,九魁的位置又被唐飛擋住,就算想開槍襲擊,也找不到空隙,脫口驚呼道:「神尊,小心!」
咚咚,咚咚咚!
就在他開口的瞬間,大廳內傳來一陣慷慨激昂的鼓聲,忽遠忽近詭異難辨,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發現九魁身子一頓。
聞聲轉頭去看,地下室入口的台階上,早沒了金主們的蹤跡,卻站著劉少桌邊的那名懦弱少年。
秦貂遞給他的密碼箱,此刻就放在他腳邊,而少年的兩個手裡,分別拿著一張羊皮鼓,和一根帶著五彩斑斕尾墜兒的長鞭。
從他搖頭晃腦的動作,還有敲擊的鼓聲中分析,大多數人都認出來,類似於東北一帶的出馬仙。
一圈朱紅色周邊的羊皮鼓,後面綑紮著四道紅線,紅線中間繫著一個玉鐲,與周圍的銅錢還有銅鈴一起,發生清脆的詭異聲響,貫入所有人的耳膜,似乎擋都擋不住。
方才已經感受到,九魁這同歸於盡的一擊,擁有不次天久大雄的實力,唐飛已經準備以力硬抗。
此刻聽到這亢長激盪的鼓聲,發現九魁動作遲緩,眼中的暴戾也有些渙散,彈身躍起揮動弒神匕,真氣貫穿手臂直接劈了下去。
嗷!
感受到弒神匕凌厲的刀氣,九魁渙散的目光恢復了些,仰頭長嘯聲音刺耳,不躲不閃抬手向唐飛喉結抓去。
聽到這聲長嘯,躲避北極熊子彈的黑衣人,注意力又被他吸引過去,根本沒人注意到,台階上的少年噴出一口鮮血,面色萎靡的蹲了下去。
空氣仿若在這一刻靜止,就連北極熊都忘記了開槍,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兩大高手的一擊之上。
撲!
一道刀氣入骨的聲音泛起,九魁的五指距離唐飛喉結不足一尺,身子猛的僵在原地,暴戾的寒芒慢慢消散,逐漸失去生機。
唐飛握住弒神匕的手掌,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看都不看九魁一眼,轉身給北極熊使了眼色,向遠處的鐵籠走去。
就在唐飛轉身的一刻,九魁僵住的身子才有了動靜,由眉心向下延續到襠部,爆起一股血線沖天而起,濺出一米多遠。
當兩片殘軀左右分離,好似炸開一樣落在地上,空氣中凝聚著揮之不散的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