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終大敗北軍主力,贏得了右軍立軍以來最大的勝利。
所以,這一刻右軍系統的軍將們皆相信,這謝弼是真的這麼想的,也打算這麼做。
他將以所部兩千精銳掩護主力一萬三千人南撤。
所以當謝弼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連張旦都沉默了。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悶悶問了一句:
「那三河亭的千人怎麼辦?」
說話的正是潘璋,此刻他紅著眼睛瞪著謝弼,又重複了一句:
「我問你,我們撤了,那三河亭的千人怎麼辦?」
這時候謝弼不說話了,但他的意思卻很明白。
那就是全看三河亭自己的造化了。
因為謝弼很明白,隨著他們南撤回滹沱河,那麼滹沱河就將在很長一段時間成為他們和燕兵的對峙線。所以留在北岸三河亭的泰山軍是絕對沒有援兵的。
而沒有援兵的結果是什麼?那就是這千人眾必死!
但這番話,他謝弼不敢講。他也不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泰山軍打了那麼多年仗,什麼時候被人殲滅過一個千人編制?這個責任,他謝弼也不敢扛。
潘璋也明白,但他不甘心,最後問了句:
「咱們五里墩防線真的就守不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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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弼皺著眉給潘璋解釋:
「咱們現在構建的這條五里墩防線,外圍一共有八座大砦,共同環繞在五里墩大砦。每砦之間都有甬道相連,砦與砦之間可以迅速支援。所以單純以防禦而言,我軍上下能拿刀的,有一萬八千多,依託此連砦,抵禦燕兵五萬,雖然艱難但也是可以打的。」
潘璋聽這話,眼角都舒展開了,但謝弼緊接著就說:
「但是,這只是就防禦而言。我軍如今最大的問題是糧食不繼。原先我們可以用野外的夏粟來緩解,但這一次我們搶糧失敗,全軍儲備最多可以支應十日。十日之後,只要後面的滹沱水的浮橋還立不起來,咱們兩萬將士不用對面燕兵殺,就得全部餓死。所以你潘璋敢拿全軍一萬八千人的性命賭嗎?是三千人死,還是一萬八千人死,給你選,你會選哪個?」
潘璋被謝弼一頓罵,但卻怎麼也回罵不出來。
他和謝弼久不對付,但也知道這個時候謝弼說的三千人,除了千人是三河亭的之外,剩下的就是謝弼所部兩千人,也包括謝弼。
潘璋這麼大的昂臧漢子,這個時候也繃不住了,淚流滿面。
他真的後悔,為什麼自己要去什麼鮮虞亭收粟?為什麼要回五里墩大營。如果這個時候他還在三河亭,那即便是死,也是能和弟兄們死在一起。而不是現在這般羞愧而活。
於是,潘璋張著嘴,就要說,自己要替謝弼留在大營殿後。
卻在這個時候,一聲從上而來:
「我願意去賭。」
謝弼剛還在和潘璋呵斥著,不防這聲音從後面傳來。
他迷茫的轉頭,看了一眼嚴肅的張旦,怎麼都不敢確定剛剛那句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他顫巍巍的喊了句:
「阿旦,你是瘋了嗎?你我都知道,南岸現在連巨舟都還能造出來,又如何來得浮橋?所以你哪是賭,明明就是送死啊!」
張旦直直得看著謝弼,說了一句:
「咱們不能撤,死也要死在北岸。」
謝弼完全不理解張旦此刻的執拗,但知道他的執拗一定會斷送全軍的生路,於是他大急,就要再勸。
而張旦阻止了謝弼,肅聲道:
「阿弼,你不用說了。你說咱們從滹沱水南撤回真定,我知道你是對的。你說用三千人性命換得全軍活路,我也知道你說的是對的。但我